文/林挽清
“阿爷阿娘……”器帛拉着他们的手,在府外也是儿女情长了一段,忽然器帛看见僅喻的身影在父母身后闪过,也不禁泪如雨下,道,“姑姑……”
僅喻在后面哭道:“将军平安回来,将军平安回来。”
器帛上前抱住她,悄声道:“君行令,臣行意,大不了我就不打这仗,姑姑可千万保重身体。”
僅喻流泪道:“老奴能得将军这一句话,此生也无悔了。”
言罢,器帛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跑进滚滚黄沙之中去了。
器帛倒结识了一个草原儿郎,他自称是歧绒君。
器帛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哈哈大笑,说如此边戎男儿怎么起这样的名字,歧绒也是跟着哈哈大笑,倒也没说什么。
再后来战事便很紧迫了,没几次能见到这歧绒君了,听下属在一旁说,这歧绒君最近也是很忙。
器帛便猜出一二来了。
边戎的首领叫歧戎君,他叫歧绒君,可不就是易字进了中原的大帐吗?
换谁谁能忍得了?嘿,这你说巧了么这不是,器帛还真就忍下去了,皇帝有心让她赴死,那她就不会白死,她要让皇帝守不住边戎之地,让他们在京都的小人统统绝望。
当下便道:“那歧绒君近来可有事?若是无事,就请其到军帐中来吧。”
她在军中干了这么些年,也多少是有些心腹的,只见她身旁的人劝道:“将军不可,我见那歧绒君,分明就不是好人。”
器帛冷冷地扫他一眼,那人连连应是,便低头出去了。
“歧绒君,这边是大帐。”那人领着歧绒君走来。
只听得里面的声音道:“如果这一场战败了,边戎人便可以先攻下印城,再取我国暨梁,然后便可直逼京都,郢齐,你这一战可要小心。”
叫郢齐的人低低一应。
帐外那名心腹听见器帛如此说,赶忙提剑要杀歧绒君。
歧绒君毕竟是边戎之人,力气奇大,把他的头一掰,那名心腹便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歧绒君得了消息赶忙就走,见离帐不远的地方有一匹黑马,立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郢齐,你先下去吧。”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她道。
“将军,臣方才听见有嘶马只声,可是……”郢齐怀疑道。
器帛笑道:“许是几员小将在练骑射之术罢。副将难不成是因为战事过于紧张了?哈哈哈……”
被器帛这样一调笑,郢齐便不吭了,过了许久才道:“臣,告退。”
器帛低头允了。
郢齐出门时却见到那心腹的尸体,心下大惊,往其脖子上按了按,里面的筋骨已经被拉开,中间空空的只有皮囊,稍往下一按几乎全是软肉,毫无骨骼之感。
只见器帛追身出来,见到自己心腹的尸体,立刻快步上前扒住郢齐:“郢齐,怎么回事?”
郢齐低低道:“不是臣……”忽而抬头大声道,“臣出门时见到沧轶的尸体,至于沧轶怎么死的,臣丝毫不知。”
器帛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旋即又道:“好,我相信你。”
这时候沧轶的尸体已经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旁边有几员小将已经好奇地围了过来。
器帛怒喝一声:“这军中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那几员小将一听,便又迅速溜走了。
器帛看着郢齐道:“我这番信任副将,希望副将莫要负我。”
郢齐低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