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悦你不知道,他……
明明上回说过,只要这几年不出大错,小八就内定了下届阎王。你是焦急大过于气愤,小八这些年在十殿给人当孙子,眼巴巴算着,如今眼看着熬出了头,就因为护自己,这一下子好了,全毁了。
元悦你给我起来,我跟你去十殿道个歉,争取宽大处理。
小八我没错。
元悦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是吧?
小八你那话没道理,我不听。
不听好使么?两人无声对抗许久,小八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乖乖的跟去道歉。
从冥府出来,你不发一言,沈巍脱去黑袍,轻轻攥住你的手,
沈巍事情都了了,怎么还闷闷不乐?
坐在副驾驶上的元月侧着身子面向沈巍:
元悦我就是心里难受,总觉得对不起这几个傻子,一个个劝了他们多少次投胎都不听,我知道他们都是想多照顾我一点,诶……
沈巍这世上每一个人总会有一个要奋不顾身去守护的承诺或承诺,你和他们皆是亲人,这没什么不对的。
元悦那你呢?
元悦你也有一个需要守护的人吗?
沈巍似有所思,接而重重点头:
沈巍当然。
晚七点,沈巍靠在床头正捧着本书看,刚翻了一页,就听一阵拖鞋声音越来越近。元月刚刚洗好澡,脑袋上围着带猫耳朵的发带,踢踢踏踏进了卧室:
元悦老沈,你是不是动我神仙水了,我怎么没找到?
沈巍摇摇头,一脸无辜样,打死不承认下午误把化妆品打翻又毁尸灭迹的事。
元悦哎?奇了怪了,我明明放洗手台上来着……
出去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泄气回来将就着用了别的。该抹的抹了,该拍的拍了,收拾妥当的你打算上床休息。冷不丁一低头,正好在化妆台桌角处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瓶子碎片。
眯着眼睛捏了起来,在沈巍面前好好晃了晃:
元悦我好好的东西,自己长了腿跑卧室来还自焚了?斩魂大人,解释解释吧。
沈巍默默以书遮脸,露出一双圆眼,怯生生仰视着你,闷声说道:
沈巍万物有灵,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么愚蠢的可能性,他居然还认可了,撇掉碎片,猛地回身跨在他腰上,抢走他的书扔在一边,两只爪子对他一头温顺的短毛下了狠手:
元悦你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吗?说,是不是你干的?什么熊孩子,打碎我东西还不承认?你这个无敌破坏王!!
自从在一起是发现了,沈巍天生力气大,又对各种新奇事物都好奇,然而还不是光明正大的好奇法,非要趁没人的时候默默摆弄,一不留神就把好好的新奇玩意儿玩成了残次品。
可惜沈大教授见识不多,常常连自己破坏的东西是干什么的都不晓得,想买个新的弥补都找不到购买渠道,最后要么被发现委委屈屈道个歉,要么就干脆毁尸灭迹,你不问,他就不说……
熊孩子不占理,努力维护着自己头顶软毛,坚决不能让她毁了自己形象,妥协求道:
沈巍明天赔你新的好不好?
元悦赔我两瓶!
沈巍没问题。
心想,反正到了明天你就不记得这事了,沈大教授小眼神闪过一抹狡黠精光,庆幸自己再次成功地萌混过关。
娇嗔白了他一眼,捡起书,起身掀开被子,熟门熟路躺倒他的怀里,依偎着蹭了蹭。沈巍看书,元月看手机,时不时再相互交流两句:
元悦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井然今天给我发了三套户型,我觉得这个最好,阳光充足,面积也够用。
沈巍单手圈着你,接过手机来回划了划屏幕,只是不习惯用这种电子设备,对里面的平面图也没什么概念:
沈巍你要是觉得好,我们可以抽空去看看。
元悦我觉得不错,你看这个位置可以做一个隔断,直接做个小吧台,放放红酒啊、茶叶什么的。
兴冲冲给沈巍指着位置,描述着未来家里该有的样子:
元悦这个房间就给你做书房,我要隔壁这个小的,想扩出来摆我的古琴,要不然直接放你书房里吧,我也不常用……
沈巍在稍稍偏上的位置静静凝着面前来回比划的小手,依稀觉得那样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普通、安定,又让人向往。
轻轻揽过你,满眼宠溺搔着你的耳垂,又在日渐圆润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沈巍好,如果觉得合适就按照你说的办,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你亮出星星眼,朝着沈巍疯狂眨巴,以一种‘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口吻嗲声嗲气:
元悦好呀,那家里的事听我的,在外面就听大人的,大人说什么,小女子就做什么,你看我是不是很乖?
沈巍是……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的爪子就更好了。
沈巍再度无奈地捞起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爪子,牢牢攥在手里,任凭元月怎么用力挣脱与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没揩到油的元月顿时不开心了,拧巴着身子在他怀里乱动,似乎一条人形长蛆:
元悦小气,不就摸了下,人家自己又没有,还不让多摸摸,干嘛总和人家计较。
呦,多清新脱俗的借口?
沈巍……懒得和你争辩,别乱蹭。
难得安静了两分钟,沈巍一页书还没读完,那条大蛆又蠕动起来了:
元悦巍巍~
沈巍……你又想干什么?
元悦 口渴~
沈巍不是刚进来?
仅仅质疑一句,沈巍就在母老虎的淫威之下乖乖去客厅拿水,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呵,令三界退避的斩魂使怎么了,在一活生生的母老虎面前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听命——毕竟,惹急了的母老虎是不给他碰的。
那可不行!
端来一杯温水,你已经嚣张到了一定程度,只一门心思看手机,接也不接,干等着沈巍喂。
都是惯的!
沈巍喉结上下耸动一番,见她还没动作,擒起一抹坏笑,将温水吞了一大口,接着捏起两颊软肉,把嘴巴掰开,俯身便以唇渡了过去。
双眼溜圆,睫毛忽闪,又惊又喜,通过这些日子的摸索,沈巍在恋爱方面越来越上道了了嘛!
一口水吞了个干净,元月简直要乐开了花:
元悦你从哪学的这招?电视剧男女主喂药呢?
沈巍别,别总问……
刚才还胆大包天探索新花样的沈巍又脸红了。沈巍这样的‘正人君子’,就是可偷偷做,但不能光明正大的讲出来,否则满满羞耻感侵蚀着他的内心,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从内到外没脸见人的羞涩。
元悦简直了,可爱死你了,你怎么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一样呢?你的高冷气质哪去了?
沈巍听不懂你说什么……
呦,这还不好意思了?沈巍越是腼腆,越能激发起某人的禽兽欲,抬手在他的袖箍上弹了一下,颇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色狼:
元悦我没喝够,再来一口呗?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美女,今晚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受不了那如狼似虎眼神的沈巍把杯子塞到她手里,落荒而逃,蚊子声呢喃一句:
沈巍自己喝。
元悦你跑什么呀?不睡觉了?让人家独守空房呀?
房门被合的严实,沈巍别别扭扭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沈巍……我要去查点资料,你先睡。
元悦切,是不是玩不起?
一杯水尽,大被蒙过头,再不管沈巍了。
等你睡得迷糊,门缝被人悄悄推来,接着被子被掀开一角,钻进来个冰凉的人。冰凉贴上后背,从腰侧滑进去,将你圈在怀里。沈巍把头埋在长发里,嗅着好闻的洗发水味,动手动脚。
元悦别闹,困……
沈巍小月?
迷糊地应了一声:
元悦……嗯。
沈巍……
依稀间沈巍好像轻轻说了某三个字,你没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