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后不久,天气微凉的早晨,唐不甜看见木离了,还有韩染。
此前唐不甜给他打过很多通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没有他的消息,也不敢再妄自去找他。
直到今日他们已经足足两周没联系了。
之后的一连几天,唐不甜都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她亲眼目睹到韩染可以随意进出木离的别墅,唐不甜都还没有这个权利,更有甚者至半夜韩染也不曾离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意味着什么,其中的道理她自是明白。
看到木离跟韩染的亲密无间,唐不甜的心里涩涩的。
原来以为的不重要,却处处钉在心里。
她不敢上前质问,她怕听到他亲口告诉她:“都是真的。”
唐不甜只能默默离开。
夜色还不到,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雪纺针织裙便出了门,很是自来熟的到了一家烧烤摊点了吃的,她扯着嗓门对老板招呼道:“老板,菜和往常一样,这次量双份,对了,再加一箱酒。”
这几天她都是一人在路边的烧烤摊吃东西,和这里的老板都混熟了。
“好嘞,你这次是带朋友来了吧,我就说我这的烧烤好吃吧。”老板满脸乐呵的回应唐不甜的招呼。
唐不甜没有应答,只是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飘向了远方。
菜上桌了,酒也摆好了,她看着这些有香有色堆得满满当当的食物,她却没有味口。
她拿起离她最近的一串肉串,只顾大口大口吃,都还没下咽,又拿起另一个,嚼的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嚼蜡,这些食物于她而言不过是泄恨的工具。
唐不甜打开酒瓶盖,像喝水一般一听一听的灌下肚,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许是麻木了。
她喝的脸色绯红,开瓶器明明在她眼前,她却吼着:“开瓶器呢,在哪,是不是不让我喝,我跟你说,我有钱,我有钱啊,木离你不给我开瓶器,我自己来。”她先去是拍着胸脯然后双手抱着桌子,使劲拍击桌面,她说完,便用嘴去掀瓶盖,瓶盖把她的嘴唇划伤了,鲜血渗透嘴唇直直的流了下来,唐不甜却还是死咬着不放。
老板娘走过了来,实在不忍心看她一个小姑娘耍酒疯,伸手拿过唐不甜手里的酒帮她开了酒,嘴里也不知该怎么劝说。
“谢谢啊。”唐不甜见来人帮自己开了酒,冲她笑了笑,然后身子歪歪扭扭的朝老板娘做了个呈九十度深鞠躬。
她站起来的时候舔了舔嘴唇,轻声说:“原来流的血,是好多痛的味道。”
“不就是个男人吗,没有了可以再找,你这么漂亮一姑娘,还愁啥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不。”老板娘上前扶住她,却被唐不甜一把推开了“你不用管我,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木离,是他对不起我,韩染,虽然你也挺混蛋的,但是我不怪你,你滚啊,滚的远远的,我根本不想看见你。”
唐不甜使劲把老板娘往外推,老板娘完全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瘦弱一姑娘,蛮力还挺大,见她如此伤心,老板娘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走开。
“木离,你混蛋,混蛋,大混蛋我们还没分手呢,你就勾搭别人,你还不理我,屏蔽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讨厌,你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吗,我被甩了至少也该被告知一下吧,你这样是劈腿你知道么,你怎么变心变得这么快,我连跟我喜欢的人都不能在一起,我算什么,我是不是就应该放手呢。”
她一手把桌子上的酒瓶全部推倒,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地移开,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唐不甜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唐不甜买了单,歪歪扭扭的在路边走着,时不时的大笑又大哭,随后的眼睛又重新亮起来,眼角湿润,没看到眼泪,倒是声音里似乎带着哽咽:“木离,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漂亮却不火吗,我明明天生长着一张女一的脸,却接着女n号的戏份,这还不是我自己找虐吗,说什么不接吻戏,不接暴露的,不接大尺度的,这么大牌的条件谁还敢用我啊,从今天开始,我只要是女主戏,不管什么我都接,都接,从今天起,对。”
唐不甜被路边的石子绊倒在街上。“果真人落魄了,谁都敢欺负你,连你这个小东西也欺负我这个大活人,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对吧。”
“我是明星,得有形象,不能跟你计较,也不能睡在这儿的。”唐不甜摆了摆手,费力得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人最孤独的时候,是一个人吃着串喝着酒,然后心里还有伤心事。
唐不甜不知道的是木离的病好了,是在韩染的照顾下好的,那天她走后,韩染也来了,木离的意识清醒了些,给她开了门,韩染有木离别墅的钥匙,也是因为他的病情,在他生病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韩染,在木离生病期间,也是韩染用木离的手机拉黑了唐不甜的,大概天意如此。
很多时候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