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满头虚汗,疼的昏厥了过去。
院里又突然走进一个身影,快速的靠近。
良池眼睛通红,认出来人是秦昊后,怒吼道。
“救他!”
她情绪激动,眼泪啪嗒吧怕地落。
秦昊愣愣,才扶起男人向房内走去。
傅笙身上的箭插的很深,只能斜躺着,良池坐在他身后任由他靠着,用袖子一个劲的擦着男人头上冒出的汗。
她好慌,心乱如麻。
莫名的害怕如果救不回他......
眼泪就像失控般一个劲的掉。
因为他是为了救她,她不能让他死。
就像春橞,她没能救回来。傅笙,她一定要救!
“秦昊!快去啊,去叫医师啊!愣着干什么。”
她语气里满是命令,眼里的凶狠一露无疑。
眼前的秦昊神色自若,淡淡地望着良池。
“我,为什么要救他?”
男人话音刚落,良池眼里的光就暗了。
秦昊像是癫狂一般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救他?”
良池咬紧嘴唇,三步快速上前,拔出簪子抵住男人的脖子。
秦昊脸色一黑,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还会些武功。
她抵住的是脖子的大动脉,簪子锋利,他不敢轻举妄动。
“....要杀我....”
略带疑问的语气招来了手上力气的加重。
突然床上的男人闷哼一声,想必是伤口又裂开了。
那声音直戳人心。
良池赶忙回头,手中的簪子却被迅速打落。
手腕被男人紧紧扣住,对上那张邪恶的奸笑。
“今晚,傅笙的命我要拿。”
“你敢!”
“哈,我不敢?”
女子脸上的冷汗浸湿了碎发,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对上那双眼睛。
良池眼中的威严不散,狠戾的盯着秦昊。
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的心猛的一放。
整个人软了下去。
秦昊脸色一变,松了手里的手,转向床边。
手朝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锤去,却被一双白嫩的手挡下。
良池蹲在床边,站都站不起来,吃力的接住那一拳。
房门顿时被推开,男人转身跑向窗户向外逃。
寻肆看到眼前的景象来不及去追秦昊,赶忙奔向床边。
“属下来迟!”
女人顿时哭出了声,用尽了所有力气,咆哮道。
“给本妃去找医师!殿下救不回来全都给本妃偿命!”
她瘫倒在床边,刚刚的一切都让她整个人吓的软。
她不是什么神,同意害怕生老病死,害怕失去。
那个簪子抵在秦昊脖子时她心里就已经害怕极了,腿都站不住,可她还要救傅笙,如果真的失去了,这辈子她都走不出来。
眼泪流的快,只能模糊看到寻肆赶忙跑出院子。
身边的男人脸色愈发苍白,她伸出手,还没摸到他就没了意识。
———
良池再度睁眼时,天已经快亮了,而自己躺在夙院的偏殿。
只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格外的清醒。
海棠蹲在床边,靠着床沿已经睡着了。
女子揉着太阳穴掀开了被子,慌忙的套上鞋往门外跑。
黑暗里,一身紫衣穿过一条条走道,向着灯火通明的方向跑去。
千万要没事,千万要没事。
良池心里默念,手攥成了拳头。
众多的奴仆进出着,端着一盆盆血水向外走。
她一把掀起门帘向里走去,去望那床上的男人。
医师跪了一排,都是从宫里请来的,都是满头大汗。
“殿下如何?”
良池凛着声音问道。
众人似乎对王妃的到来吃惊,顿了好久才回道。
“还好箭刺穿,毒才没有一直留在体内,只是箭伤有些严重,却是无大碍,小心照料着还是不会落下病根。”
“好好照顾殿下。”
良池的目光一直盯着床上的男人,心底浮起愧疚,掺和着些许的心疼。
他的脸色越发的白,没有一丝血色。
女子转身离开,不忍再去看。
“恭送摄政王妃。”
跪了一排的御医齐声道。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还以为民间是瞎传的,没想到王妃对殿下还真是一往情深。”
“对啊,这都什么时辰了,王妃昏倒醒来后定是急匆匆赶来看望。”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也都庆幸着殿下救回来了,不然自己这条命还不知道落到哪去。
走出房门的良池长舒一口气,嘴角竟是浮起几分美满的笑容。
迎面碰上刚刚赶来的海棠,眼前的少女气喘吁吁。
“呼......王妃,您怎么起来了?”
“我无妨......今日的刺客可是查清了?”
海棠舒了舒气,说道。
“奴不知,像是听说逃了。”
良池的脸又冷了,沉声道。
“那个秦昊,好好的查。”
此人定是不能再留,若是他真害傅笙丢了命,他就是拿十条命都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