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我哥他怎么样?”
程御医把了把脉,对着轻兰拱手道:“王且放心,王爷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再加上几日奔波,一时累倒,多多休息,好生调养。不日便可康复。”
程御医拿了自己的医箱,“若没有微臣的事,微臣这便去配药了。”
“去吧。”
伤心过度……
轻兰拨开晓星尘的发丝,神色暗淡。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把他向来无欲无求的皇兄变成这样?当年那个说是一辈子要和你相拥的家伙,他知道现在你在哭吗?哭到,双眼发红?
哥,你说父王当年说的多正确啊,世间毒物千百般,唯一情字伤至深。你看看你,去了一趟人间,修为丢了,眼睛丢了,就连魂都丢了……
哥,你放心,如今就算是老天要收你走,也要先踏平我雪族!
“唔……”
“这里是?”
“哈!”轻兰开心的一下子抓住了晓星尘的手,“哥!你终于醒了!”
“……”
晓星尘慢慢把手抽出来,然后睁着那漂亮的淡绿色的眸子,问道:“不好意思,我不喜与旁人触碰。”
“你是?”
轻兰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转而一笑:“哥,你说什么呢!我是兰儿啊,你以前不是最宠我来吗?现在,你是要装作不认识吗?”
“兰儿?”晓星尘看着轻兰一脸笑意,却也难掩眼里的悲伤,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他哥没了,然后接受不了,碰巧自己长得又像。所以……
晓星尘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也挺可怜的。明明也就是一个孩子。他哥以前肯定对他很好很好,而此事对他,肯定这辈子都是个郁结吧?
“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来有关你的事了。我们之前见过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哥,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要再出去了,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不要再找那个没良心的了,好不好?”
晓星尘想了想,自己现在出去,除了要找那几样东西,其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而且,再过个两三年,怕是晓星尘之名早就入土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
“好,我出去找完了东西,了结一些事就回来陪你,然后再也不出去了。”
“你又要走?”
“不会很久的,最多一年。”
“好。我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和你一起走。”
“其实你……”
“不是说了吗?最多一年。看似很久,其实没多长时间的。”
“……好吧。”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你哥之前的事吗?”
“好。”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道长不见了?”
薛洋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冲到晓星尘的房间。
房间很整洁,里面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是?”
薛洋一下子冲到桌子边,拿起桌子上的吊坠。
“吊坠……”
吊坠下还有一张字条:念君不得,是以为止。不归,勿寻。
不归……
怎么……怎么会连这个都丢下了……
薛洋眼里泛着血丝,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让它流下。
“何时走的?”
“大概是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御剑飞行的话,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了,道长要不辞而别?
“阿洋,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道长,我要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如何去找?你要去哪里找?以你薛小小的名义?阿洋,你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把晓星尘拉入局的?你只是为了寻找法器多一个助力,你不该动情。不对,是让他对现在这个随时可能消散的你动情,你这样,让他以后怎么办?对着没有你的生活,然后靠着记忆过活吗?”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知道,我必须要找到他,然后把一切都说清楚。不然,不然……”薛洋扶着降灾蹲在地上,“我会疯的……”
“阿洋,你要知道。”
“你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曼华蹲下,抚着薛洋的后背,柔声道:“其实,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晓星尘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清。可是,如果你现在执意去找晓星尘,你不一定找得到先不说,可是,找到了呢?一个月后,你该如何向他解释,你突然消失的事?然后,你又如何……替他改命?”
“如果你执意找他,那就一个月后,和我回忘川,我替你重塑神身,如果,你想改命,你就要在最后的一个月里,找到所有的法器,然后……随我回去。”
“……我知道了。”
薛洋紧攥着吊坠,眼神坚决,然后把吊坠戴到自己脖子上。
如果真的只剩一个月时间,那他当然是要继续替道长改命。
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
“神器所在之地,你知道几个?”
“水中光在忘川,月上木你已经找到了,石下雪在藏雪洞,血里石在鬼殿,火之韵当年就不知所踪了。”
“火之韵我知道在哪里,其余的,只管带我去。哪个近我们就先去哪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