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太辰宫一片银装素裹,风雪依旧不解风情的呼啸着,殿里殿外的人,都心如死灰。
倒是门口守着的王福急得直跺脚,这两位主儿还真不让人省心,这王后娘娘怀着身孕在殿外跪了这么久,里头的萧衡却没有召见,自己通传了两次都被萧衡怒骂了出来。
可万一王后娘娘出了什么事,也一定会怪罪自己照顾不周。
“唉,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王上政务繁忙,过些时候你再来。”
“劳烦公公再为本宫通传。”昙华已经跪了三个时辰双腿早已经深埋在雪地,彻骨的寒凉流遍全身,耳边是呼啸依旧的风雪……
“唉,娘娘好生在宫中歇着便好,何必趟这浑水?”
闻言,昙华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
王福见她一直坚持,便也放弃了劝说,唉,自求多福吧。
突然,昙华单薄的肩膀上的雪被轻轻的扫落了,一件披肩稳稳地盖在了她身上。
昙华并未转身,她知道,是宋鸾来了。
“娘娘,奴婢来晚了。”
昙华并未看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道:“回去吧,这儿不需要你。”
这个宋鸾一直笑语盈盈,却仿佛早已经把一切玩弄于指掌,连自己都沦为了她的棋子。
这一次让她去拦截沈夜,她当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娘娘……不,姐姐,阿鸾哪儿也不去,奴婢在这宫中无依无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瞧瞧,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倒显得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句话,几分情,几分骗,又有谁知道呢?
宋鸾只觉得指尖一凉,昙华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终于避无可避,她幽幽回头:
“宋鸾,你到底是谁?”
宋鸾看着她目光渐渐涣散,身子摇摇欲坠,赶紧上前扶着,昙华渐渐闭上了眼睛。
血,是触目惊心的鲜红一片晕染开来……
宋鸾脑子一片空白,连忙喊道:“来人哪,快叫太医!”
一旁的王福也慌了身,连忙叫身边的小斯连奔带跑的去请太医。
突然,太辰宫紧紧闭着的门被一脚踹开,那人一袭明黄色龙袍,在雪地的奔走而来,格外突兀。
就只那么一瞬,昙华早已被他夺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跑进殿去。
宋鸾冷冷看着他,早知道如此,你又何必为难她?
萧衡死死的盯着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榻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片猩红。
“华儿……”萧衡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喃喃道。
不时,太医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太辰宫,看了昙华的情况后,把了脉也是不住的摇头叹气。
“朕不管她如何,一定得治好她,否则,朕让你们真个太医院陪葬!”
王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萧衡,虽然还是一贯的霸道,此时却如此失态,也罕见的了几分人情味。
可是,事情也都是因他而起阿。
那太医赶紧跪在榻前,颤抖道:“娘娘本来就体弱,这次又寒气侵体,情况不妙阿。”
萧衡一脚稳稳的踢到了太医的肩上,所有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噤若寒蝉。
萧衡的气无处可撒,更是怒不可遏:“没用的东西,朕养着你们何用!?”
“这位太医此言差矣,那是怎样个不妙法啊。”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渐渐走近,宋鸾惊愕回头,才发现来人是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