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羽派和暗夜门,正邪势不两立。
两派都是江湖上的至善至恶,完全是两个极端,因此两派的弟子,从来都没有结合的道理。
叶凝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路血迹,自己也不知到了那个地方,只知体力已不支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起来!装什么死!”
耳边突然又一阵嘈杂,背上、腰上、腿上,似乎是被人打击的疼痛。不过也无暇顾及此。今日恐怕是要葬身于此了。
突然,被人打击的疼痛止住了,身上只余剑伤火辣辣的疼。再一会,听到了拳脚相向的声音——还有说话声。
“几位这么欺负一个人,怕不合适吧?”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眼上是四指宽的白色绷带,从余下的部分来看,还是生得很好看的,有些清瘦。他的左边衣袖,是空荡荡地垂着。
“哪里来的残废教训人?”几人中的头目说道,“弄她自是有原因,难不成我们无事可做?”
男人不再过多说话,单手持剑,仅靠剑气,就将几人震退好几米。几人继而连三发起进攻,皆碰一鼻子灰。最终连句狠话都不敢放便逃走。
男人转过身,由于眼盲,不知叶凝到底在哪个方向,一只手在地上摸索一会,才触到叶凝的身子。
他在叶凝身上摸索了一会,碰到好几处湿润,而他每碰到一片湿润,叶凝都会发出一声闷哼,由此判断应是伤口所流之血了。当他抚上叶凝的肩时,突然愣了一下:“姑娘,对不住。我眼盲,本以为是个男人……若是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他未听到回应,便继续说道:“姑娘的伤有些严重了,若不再及时医治怕是会危及生命的。”
叶凝本已昏迷,难以做出回应。然而这人偏偏是个死脑筋,一个劲问了好几遍。硬是问到叶凝有了意识,点了点头。
男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肩上。这样看着还好,然而他刚迈出几步,便撞在了墙上,叶凝伤口被触到,闷哼一声。
“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眼盲,平时是靠佩剑来探路,现今要拖着姑娘,又只有一条手臂……所以……”男人柔声陪着不是。
“不必管我……你走吧……”叶凝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我刚听到附近有嘈杂的人声,此处应该离村落不远,姑娘再坚持半刻。”男人否定了她的话。
男人放慢了脚步,仿佛在听着什么声响,虽然难免还是会撞在树上或是被砖石绊到,但是却还不至于严重。叶凝也醒着,近距离贴着他,望着他一举一动,这人虽眼盲,但是其他的感官是明显超过常人的。而且,生得很好看——
大约半个时辰,男人摸索着到了一个小城里。城里的人望见一个眼盲又残****扛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女人,自然是会远远避开来的,因此问路之程是难上加难。直到遇见一个好心的妇人,见他眼睛不方便,将他带到了一间无人居住却还并不杂乱的小泥屋。
泥里有一张窄床,他将叶凝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随即取下了背上的一个包袱,解开后摸了半晌,才找到绷带和药。
因为少了一条手臂,一卷一卷的绷带只能靠右手和口中齿合作撕开。他先道了一声:“姑娘,冒犯了。”
他先摸到了叶凝腿上的伤口,仅凭一只手便将绷带在伤口上绕了几圈,撒上药,就是捆扎时有些费时费力罢了。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也包扎得很快的。
最后便是叶凝背上的伤——一道刀伤,是最深最严重的伤口。男人犹豫一会,道:“姑娘可否先把衣服脱掉?”
叶凝闻言,迟迟未动。
“姑娘是在担心什么吗?”男人笑了笑,“在下眼盲,看不见的……”
虽说如此,但叶凝还是不情不愿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白皙却满是伤痕的玉体。为了不让他过多触碰到自己,叶凝强撑着帮助他完成包扎,在此之后,几乎是没有力气再起身,直接倒在了窄床上。
“姑娘,你且好好修养。”随即他便起身离开。说是靠佩剑探路,也并不全然,只是将佩剑握于手中,因为感官远强过常人,即使瞎了,走路也能和常人一般。
“这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