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秋秋不是被杀了吗?那珠子都被沐橙和花中酒分食了,怎么还会活着?可是万一,花中酒当时杀的不是秋秋,或者说不是秋秋的本体呢?
钟离喝了一口茶什么也不说,他命令其他鬼差去办事,去捉鬼,去审案。
翠婆婆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这个城市,这不是她第一次来B市,但是她之前确实在之前的那个城市生活的时间更长。可千年的妖了,怎么会记得清自己的故土在哪里呢?
翠婆婆去了安葬沐橙和花中酒的地方,这荒郊野岭的,连一只野狗也见不到身影。翠婆婆摇头嘲讽这个可悲的地方:“这个地方的脏哦…都渗进土里了。”B市到底有多脏我们无从知晓,但是从翠婆婆那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的失望……
终于到了。这个墓里躺着沐橙和他的琵琶,所有人都说沐橙疯了才会幻想出一个由琵琶变得美人,也因为此才会死的蹊跷。什么并没有的活人,愣生生的睡死过去了。琵琶一夜之间也变得残破不堪。翠婆婆知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柠檬也知道,零星也明白。
现在的柠檬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小提琴家,零星也是很强的地下王,他一双手带满了戒指,唯独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他在等一个女人。
柠檬和零星并没有结婚,只是去民政局看了看。柠檬在民政局门口大闹一场,最后零星也只能收手作罢,两个人兜兜转转也不能说是有缘无分,也许这是个好结局…
一切似乎都是在雾里若隐若现,又好像都很清晰。翠婆婆的出现就标志着娜娜和欧阳的死和妖有关系。
“可是我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是欧阳嘶吼出来的,在警局的时候,那一盏昏黄的旧灯泡散发出来的光打在警察和欧阳的脸上。欧阳的表情痛苦,眼睛里带着不甘和失望。不甘于娜娜的死而自己无力扭转定局,失望于黑暗的人心和过度膨胀的虚荣。警察被那一种惊骇的目光吓到了,他不敢承认那一种眼神是一个学生该有的。也许那个时候开始,欧阳就已经决定去找娜娜了。
玉子和河子去找了娜娜还有欧阳的残破魂魄,因为失去了些许的魂魄,导致他们两个鬼说的话总是断断续续。玉子和河子也只能记录下来仔细推断。
玉子问娜娜:“你为什么要寻死啊?”娜娜答非所问:“为什么我只能那样的活着…明明我也是人,明明我们一样为人,我却只能活在你的意愿之下……”也许她根本就没在回答问题。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面部早就被摔得稀碎,根本看不出来那是曾经的天鹅。也看不出来她曾经的雅典…可究竟什么让一个舞蹈女孩放弃了自己的才华天赋及容貌也要以死解脱?心里都有了底。
河子看见腹部腐烂的欧阳差点没呕出来,他是鬼不代表他不会恶心这些死的不体面的鬼。还好自己没去问娜娜,不然该被吓傻了。
“你为什么那么傻来下来陪她?”河子问了一遍又一遍,欧阳只是在重复:“可我什么都知道。”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的眼神空洞,腹部腐烂,一身的尸臭,但是他没有忘了那个以命相爱的女孩,也许他还能用那一双被尸虫啃食的眼睛看到那个好看的女孩吧……河子受不了了,转身就呕出来了,这是什么爱情啊,小小年纪就玩生死大爱。这一代青年真是有够野的。
到最后两个人捋了一遍又一遍,得出来一个可悲的爱情故事。两只鬼一人一句的哭着。
“这两个娃娃真可怜,那两个当父母嘞也不是啥好饼…”玉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河子嫌弃狠了:“你可止住吧,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两只鬼走了,刚走娜娜和欧阳的尸鬼就崩裂了……
如果爱的深了,就不在意能不能在一起了。我不高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也别低估我对你爱慕。
既然肉体凡胎成全不了你我的爱情,那还是相忘于江湖吧,省的一些事情愈演愈烈。
地府里闹得鬼心一阵一阵的过心电图,这B市也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南山上一墓被挖开了,一具尸体诡异的发笑,琵琶声阵阵,却不知道什么人谈的。没人敢靠近。尸臭气味飘了一里地。
有老人说那个女孩死的时候放出来了鬼神,也有人说那个女孩以自己为祭品,祭祀了鬼孽……没人去探讨人性何在。这明明是文明裂痕!
翠婆婆化为的青鸟拍了拍翅膀,歪了歪头,咧了一个不留余地的嘲讽鸣叫。
“如果说妖魔鬼怪以神明自居是自大,那么人类以救世主自居就是可笑的愚笨。”翠婆婆的嘲讽没人听得见。
最后啊……B城好像出了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
故事结束。
“娜娜,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想保护我自己,我想保护很多人,我想证明我不是花瓶,我想证明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