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去不去?”
“啊?”
都喜至正收拾着自己化妆台上被李汶翰搞得乱七八糟的首饰,腹诽着一天到晚不知去向的这位金牌化妆师,突然听到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话,抬头望着安琉衣,一脸懵逼。
“你还不知道?”然后安琉衣也懵了。
“知道什么?”
“今天啊,徐明浩生日。”
“……”
“哎西!”都喜至忍不住爆粗,想起了去年忘记给徐明浩准备生日礼物的下场。
好像是每次感冒发烧都被他准时汇报给边伯贤,然后被边少爷冷着一张脸灌上感冒药中最苦的那几种。
一瞬间,都喜至有种人生无望的感觉。
“怎么了?”安琉衣倒是突然开心了,看着都喜至这生无可恋的模样,内心暗爽面上还活生生表现出一些关切来。
都喜至却一眼看出来这女人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差点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我,忘了给徐明浩买生日礼物。”
“都喜至,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安琉衣的嘴角还没上扬起来就抽搐了,“你家男人不会准备吗?”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老婆,走人了。”安琉衣还要说些什么,化妆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大高个就那么钻了进来。
都喜至瞅了那瞬间就娇羞起来的安琉衣一眼,冷哼一声:“臭谈恋爱的。”
“是臭订婚的,”金钟仁微笑,“对了,你家男人在外面等你,已婚妇女。”
“已婚妇女。”安琉衣附和。
都喜至怒瞪他们一眼,果然是一对,同一副嘴脸。
等等……
边伯贤在外面???
都喜至蹭地站了起来,跑出了化妆间。
安琉衣:“臭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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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外面那辆黑色法拉利的时候,都喜至还小小地欣慰了一下。
幸好边大少爷没开他那辆全S市都认识的劳斯莱斯,否则恐怕她都喜至能在热搜榜上一个月上都下不来。
不过在走向这辆车的时候,都喜至还是认识到了一个问题。
“O。”她向混在人群里的那个黑衣男人招手。
O的个子极高,身材也是显眼的好,很明显这就是个保镖。
“看好他们,我不想上新闻。”都喜至摆出一副大佬的模样来,基本上能够想象出自己戴着墨镜交代手下把全部人都杀干净的场景。
O以极高的职业素养才没有拆穿自家的少夫人。
“是。”
随后,都喜至满意地点点头,打开车门钻进去。
明明是十八岁就叱咤商界的男人,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一点也不多考虑一下呢。都喜至甚至都能想象到如果现场有一个人将照片传到网上,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评论。
不过,这也真的是她吧。
“今天大家都会来吗?”车子启动之后,驾驶座上的男人就一直沉默,空气里安静得诡异,都喜至忍不住开了口。
边伯贤点点头:“嗯。”
然后空气又安静了。
“今天的公事都推掉了?”于是都喜至又开口。
“嗯。”
“……”
“边伯贤,谁惹你了。”
“你。”
都喜至仔细回忆了一遍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似乎不应该有哪里不对劲才对。
“什么?”于是她质疑。
边伯贤终于转过头来,把目光分给她一点:“都喜至,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都喜至怔了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不劳边总提醒,时刻记得。”
“边总”这个称呼出口,她甚至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好像已经有很多天,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
边伯贤冷哼一声:“记得就好。”
都喜至垂眸,果然还是这样。
他们之间,果然只能是这样。
“晚上有时间吗?”正想着,手机里突然多了一条短信。
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李孝镇。
都喜至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孝镇前辈今天超帅哦。”
看见李孝镇今天的妆容,都喜至竟然觉得和边伯贤有几分相似,不知怎的,随口就夸了句,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就脸红了。
然后李汶翰幽幽地出现了:“都喜至,我要告诉边伯贤。”
都喜至只当他是玩笑话,现在看来,这小心眼的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再望向边伯贤,她的眼神有了些许哭笑不得的意味。
突然觉得边大总裁有点可爱。
这是占有欲又爆表了啊。
都喜至想了想,还是没往吃醋两个字上联系。
“没什么,就是想感谢一下你今天的夸奖。”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抱歉前辈,有约了。”
“啊?”
“哄男朋友。”
看到自己发的这四个字之后,都喜至愣了足有半分钟。
这四个字几乎是她潜意识之中就发出去的,直到对面久久的沉默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默默地收起手机,都喜至觉得还是大事为先。
“那个……”她尝试着开口。
“说。”边伯贤的脸色黑得一如既往,一个字冷硬到了极点。
都喜至无奈,心里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哄这个喜欢胡乱发脾气的男人。
“那句话……我是无心的。”
“哪句?”边伯贤明知故问。
都喜至硬着头皮承认错误:“……就是夸李孝振帅的那句。”
“呵。”然后那边更生气了。
“不是……”
“下车。”
都喜至抬头,聚餐的酒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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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酒店里人影稀少,大概是特地有清场,免得给都喜至造成困扰。
狭长的走廊,都喜至知道通向那里。
边伯贤修长的腿,步子迈得飞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等待着都喜至。今天这气生得不小。
都喜至只能快跑两步,随后就是潜意识性地,牵住了他的手。
不是像以前那样逢场作戏,依偎在他怀里,今天这个地方没有看戏的人。都喜至此刻,是真真切切地牵起了他的手,传递着她的温度。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这样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他好看的双手就想紧紧握住。
边伯贤的步子顿了顿,随后还是没有理她,却也没有挣开,甚至放慢了步子,和她成了一个频率。
“哟,到了?”被一行人长期包下无人打扰的包间里,桌子那边白敬亭正摆弄着酒瓶子,看见两个人走了过来,轻佻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