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走了。
他不知道那些话是纪茶最后一次对他说了,更不会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的他便是满心满意欢喜地向月华寺去了……
“纪姑娘,请吧。”
长生一走,任荇便是开了折扇,那面前上的花纹时而忘川时而彼岸,两者交织着,甚是诡异。
“不必了,今后咱们也不必同道了。”
纪茶挑眉,目光扫过那扇面顿了顿。任荇嘴角的弧角一僵,笑道,
“纪姑娘这是哪里话,你当初可是答应了要破阵的,如今这阵可还没有破……如今玖酒还丢了命,阵也破不了,纪姑娘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的规矩你是清楚的,任荇,任公子。称你这一声任公子不过是碍着你现在的身份,可规矩不能破。”
“你我之间并无任何交易,当初我答应破阵也只不过是困为感兴趣罢了,如今我不感兴趣了,自然也就放弃了。”
纪茶的话让任荇皱了眉,这可不是她的性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是这越想却越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心中不动声色的转着那些弯弯绕绕,将这一路上纪茶的种种异常反应都想了一遍,只是那么久不曾见过,纪茶的性子是否有所改变他也不能确定。
“纪姑娘,你我之间难不成还需要什么交易才能……”
“是的呢。”
纪茶打断任荇的话,尾音微挑,顿了顿又补充道,
“说起来,我们之间又何曾有过关系。……这天色还早,我便带着小羡小殊再去逛逛,任公子还是请便吧。”
纪茶说着,目光转向了纪殊与小羡,只见小羡手中的伞还未收,就那般静静的撑伞而立,风袂衣襟,当真是美人如画看着便赏心悦目!
而站在一旁的纪殊便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了,身上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几缕青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两侧,面色几分苍白,身子也是轻微的颠抖着。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纪茶见此皱了皱眉,抬手将纪殊面上的发丝理了理,又掐了个法诀,纪殊身上的衣衫便是换然一新。
纪茶见他还在颤抖,便抬手覆上了纪殊的头顶,揉了揉,幽幽叹了口气道,
“小羡是有伞么?再不济……我给你的那枚空间戒里也有不少的法器,随便拿一件出来挡挡雨也好啊……何必将自己弄成这样。”
“以后不会了师尊。”
纪殊有些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轻轻按上那左手食指上的指环。
小羡听着纪茶的话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声道,
“他就是故意的,纪姑娘可别管他,别说就这么一场小雨,你就是让他去淋个几个时辰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
话说了一半便收到了纪殊那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的眼神,只是小羡却没有半分要止住这个话题的意思,继续说着。
才说了这么几句便承了一股无名的威压,连忙止住了声,口中尽是鲜血的腥甜气息。
虽是终于止住了声,却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纪殊。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