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羡勾了勾嘴角，与方才的模样相差甚大，看着那抹快要消失在视线中青色便迈开了步伐追上了去。
“纪殊，我会让你知道，让我想起那些事……将会是你做的第三个错误决定。”
轻喃般的话语被吹散在风中，纪殊默了两秒，兀的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正是因为错了，所以他才要弥补挽回啊……
等她们到了九星阁时，云霄与长生都已离去，只剩玖酒独自坐在窗前，左手拿着一只白色的酒葫芦，右手捻一枚黑子。
望着面前的棋局，手中的黑子迟迟未曾落下，只是不停地灌着酒，那酒葫芦中似有喝不尽的酒，就是不知她喝了多久。
“很少见你喝这酒葫芦里的酒，今儿又是怎么了？”
纪茶开口便道，目光停留在那葫芦以银色云纹组成的“长生”二两上。
这酒名唤“云竹”，是佛陀长生亲手所酿，百年种一竹，百年采一叶，百年开一坛……
自长生步入轮回之后便没了，也难得玖酒当初存那么些，平时可都舍不得喝的。
“今儿我高兴……纪姑娘要不也来些？毕竟过几日就要离开了。”
玖酒听见纪茶的声音，先是将手中的黑子随意放下，微微抬头望着纪茶，眼角微红，
“这段时间虽然于我而言不过一场戏玩，可是真的要离开了，还真有些不舍呢……”
若是他人听了，怕是只会当玖酒是不舍在这皇宫的日子，可纪茶看她这般模样便只道，
“你醉了，前言不搭后语。”
“有时候，我真感觉这万年来的光阴，都是一场梦……”
玖酒没有反驳，只自顾自的开口，一面开口一面挥手将棋盘收了起来，又换上了几只酒杯。
“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入了轮回……如果真的轮回转世，万水千山我又怎会寻不见他？”
杯中酒满却不交与谁，又是独自饮酒，心中泛起苦涩，且不说这俗世，就算是放眼整个六界！能让玖酒喝醉的，也就只有这“云竹”了……
“可若是一场梦，近万年，这梦都该醒了，为何我还是不能见他一面！”
纪茶望着玖酒这般模样，没有开口，只是脑海之中一些零星的画面想要拼合在一起……
她记得，玖酒喜欢长生，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
她记得，玖酒从不醉酒，却偏生饮不得这“云竹”，因为她说过，醉的不是酒，而是他……
她记得……她似乎做过这么长的梦，可梦里有谁，发生了什么，她似乎记不太清了呢。
那场梦……
“纪姑娘。”
小羡突然开口，将陷入沉思的纪茶唤了回来，见纪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便又道，
“玖酒姐这是喝醉了……应该没事儿吧？要不要找人来看看？”
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小羡望着玖酒，起前走了两步。这担忧可不是做假，毕竟是贪妄阵妖……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才好。
贪妄，呵……
终归是有些“贪得无厌”呢，得到了一些，便想更多。
可试问，你想信一眼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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