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黑蓝的天空没有一点星月,四周黑乎乎的!蓦然独自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不由得吓得浑身哆嗦。学生办公室本来就位于学校最偏僻的场地,一到晚上到处黑黝黝的,没有一个人影。夜风呼呼地吹着,落光叶子的老树枝丫狂乱地摇曳着,四周鬼影魅魅,荒凉又沧桑。急匆匆地,蓦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默默地祷告着,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都是骗人的!
“嘿,蓦然,你等一下。”后面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把蓦然吓得一声尖叫,她纤细的身体猛的抽紧,心咯噔一下,身体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向着路边躲去。
“我是朴灿烈,吓着你了?来,上车,我送你回宿舍。你走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一阵风从蓦然的身边飞过,朴灿烈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蓦然面前,看着她吓得直躲的样子,暗自心疼。“你没事吧?下次我不会吓唬你了。”
蓦然仰起头,确定是朴灿烈!才惊魂未定地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口,微微湿润地眸子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那声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韩蓦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然后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下来。
“学长,不是说好了不送我的吗,老师要是有事找你而你又缺岗怎么办?”蓦然不放心的看着停在身边的朴灿烈,嘱咐他回去。
“怎么?蓦然开始关心学长了?缺一下没关系的。快上来,听话。”朴灿烈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像是哥哥对妹妹一般哄她上来。黑夜中,他阳光帅气的脸上浮起了浅笑,暗自嘲弄自己,这个几分天真几分忧伤的女孩子似乎正在敲打着他的心门,徘徊在门外,不知什么时候会走进来。
蓦然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坐在朴灿烈自行车后座上。夜风从她的耳畔吹过,像是一声低语。
“坐好了?”朴灿烈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啊,慢点啊!”蓦然刚刚坐稳,朴灿烈就一个快蹬奔驰出去。
蓦然不得不有些恼火的在朴灿烈故意的打转和漂移中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每一次都尴尬又懊恼。
朴灿烈似乎很乐意韩蓦然的“拥抱”。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笑容,发自内心。
回到宿舍,蓦然浑身疲惫,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痛!可是她心里感到很委屈!挣扎地坐起身子,什么跟什么啊,边伯贤是什么意思,还有晓静!他们放她鸽子很好玩吗?
“蓦然,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已经睡着的洛洛听到了蓦然剧烈的响动,从被窝里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迷迷糊糊地问她。
“唔,没事。睡吧洛洛,抱歉吵到你啊。”蓦然心里一咯噔,连忙道歉,缓缓地躺下身子,睁着眼睛万般抑郁地看着天花板上雨水渗出来的一抹心形的污渍,想到晓静的不理不睬和边伯贤的不负责任,她的心中兀自凄凉起来!边伯贤对她好,估计都是骗人的?遇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上面显示着陌生的号码,蓦然犹豫了一下,确定洛洛已经睡着,才小心地按了接听键,声音低低的,“喂,你好。”
“蓦然,睡了没?是不是很累?”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关怀,“怎么?室友都睡了吗?”
蓦然微微一愣,会是谁呢?不由得压低声音:“大家都睡了,你是?”
“今天辛苦了,我是朴灿烈,这个是我的电话,要记得啊。还有晚上泡泡脚,那样对身体好。”朴灿烈也像是被蓦然小声地语气影响了一般,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声叮嘱着。
蓦然微微一愣,朴灿烈怎么会有她的电话?不过他神通广大,要到她的电话也不难。
“怎么不说话?蓦然,快去睡觉。”朴灿烈温柔的话语像是哄小妹妹一般,期冀地等待蓦然的回答。
“没事,我困了。睡觉了,谢谢学长关心。”蓦然讪讪地回答着,强装出一副开心的语气,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冒出汗来。原本大睁得眼睛疲惫地闭上。她敏感的心强烈地感觉到了朴灿烈的友好,可是她发自内心的排斥,不仅仅是朴灿烈,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走到她的内心,她的心早就跟着她的身体死掉了!
“恩,好,早点休息。”电话那边的朴灿烈似乎感觉到了蓦然的勉强,语气里掩饰不住一丝失落。
算了!什么都不要想了!蓦然翻转了一个身,脸对着墙壁,强迫自己睡觉!
黑黝黝的夜里,蓦然的眼皮逐渐沉重,头脑也变得混沌……
“蓦然,你没有睡着的?是吧?”突然,早已睡熟的洛洛低低的呼唤了一声。
“恩?”蓦然没有睁眼,满身疲惫地回应洛洛。
“今天是班长边伯贤的生日,他家里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把学校的最豪华的餐厅都包下来了!班上的同学都去了,很热闹,但是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没有来?你是班长助理,按理说应该来的。”洛洛小心翼翼地说着,慵懒的声音浸泡在昏沉沉的夜里,似乎格外让人迷惑。
“什么?边伯贤生日?!”蓦然昏沉沉的大脑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顿时清醒过来!“我今天在办公室画展板,所以没有去。”她解释着,心中兀自升起一阵凄凉和愤怒,原来边伯贤说的有事在忙,就是这件事情吗?可是就算是忙也没有理由不通知她啊!
“哦,你忙了一天啊?怪不得高晓静说你很忙,不方便来。”洛洛似乎放心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沉沉地睡去,呓语的声音越来越小,“蓦然啊,我以为你特别傲气,不想参加呢,那这样子我就放心了……在我心里你蛮好的……”
洛洛呓语般的话语像是烈油一般浇在了她的心头,蓦然再也睡不着了,她擦掉眼底的泪花,为这种事情流泪实在太不值得了!夜绵长得似乎没有尽头,蓦然觉得自己满腹的委屈,却无人诉说,告诉部长吗,会不会太矫情,向边伯贤求解释,既然他不邀请她,自是他的自由,她又凭什么抱怨!身体的疲惫加上心里的难过,蓦然终于伏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