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板吵架了——
因为工资发放的事情。
我打了一个喷嚏,发现里面有一片人群。
我是说,我打的喷嚏里面有好多人。
——他们有的是红头发有的是绿头发有的是紫头发……
还有的佩戴鸭毛,黑色的鸭毛别在腰上极为显眼。
我帅!
我忍不住多瞅一眼,然后手贱地戳开了泡泡。
我噫!好黏~
我嫌弃地抹掉了沾到的透明汁水,说起来之前它们是绿色的,但是当我戳破这个鼻涕泡泡,它们又变成透明的了?
他们落了下来。
这群人中的一个朝我说他们的语言……
我没有听懂。
然后其中的首领就过来了。
之所以说"他"是首领,是因为我看得出他在里面有话语权,这群人中只有"他"的头发是绿色的,其余都是黑红的或者黑紫的。
其中有两个纯黑色的,应该也占有一定话语权,黑红的那三位正在给他们按摩肩膀。
我甚至听到他们舒服地呼出了声——
"呼~"
"ahvrvgsjosi~"
该死,到底是不是在说话,我根本就分不清这到底是舒服的另一种表现方式还是在说话,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由于猜测不到他们的真实目的,因此我把注意力继续放到了刚才的那个"他"身上。
此时我更肯定了"他"的首领身份。
因为我发现~
他的腰上配饰跟其他人也不一样,除了漆黑的泛着幽光的鸭毛,还有一颗圆润的白色珠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鸭毛真有格调啊~
难怪说什么"听取鸦声一片",虽然这个"鸭"不是那个"鸦",但是颜色是一样的,都很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风度。
我超级开心地多瞅了几眼,沉浸在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配饰那该多好哇~的愉悦心情之中。
老实说,我有点酸。
酸,真酸~
我柠檬了~
只见"他"嘴里吐出了一股轻烟,我们就换了地方。
我四处打量。
这里貌似是在一个钢管的底部,周围绿色的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一起,不断从头顶掉落。
"啪叽~"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用手接住。
是一段卫生纸,被揉在一起,里面还有食物的残渣、呕吐物以及一些内脏之类的东西。
我甚至看到一条舌头——
"啊~"
这条舌头"啪嗒~"一声打在了我的脸上,留下了粘稠的绿色液体,并且我感觉我的脸好像被什么勾住了。
对着钢管的底部,这片几乎发黑的死水,我照了一下镜子。
水面是,一个面容恐怖的女人。
很多很多的孔洞密集地挤在一起,还有要掉不掉的皮肉,软软地搭在那里,随时都有被地心引力召唤的可能。
我这不科学!
我发狂地大吼。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嘻,真可怜~要乖哦~乖孩子才有饭吃。
这个人开始说话了——
他我不喜欢不乖的孩子~
可我喜欢。
我在心里默念,只是一直保持安静,冷冷地瞪着他。
我恢复了理智。
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我,为什么,听得懂他说话了?
我能确定,他说的绝对不是人话。
这是一种从未学习的语言,它不符合人的发音习惯。
没有人的喉咙可以发出这样的音节,没有人。
我不安地低下了头。
眼睛里闪出了亮光,我得冷静,我向来都很冷静。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轻重缓急,现在最重最急的事情是——
我被命运扼住了喉咙。我得逃出去。
人生不是在跟自己作对就是跟别人作对,现在,我这个一向高傲的聪明人,得跟别人作对了。
我攥紧了拳头,然后抬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您想说什么呢~先生。
他好像听懂了,只是嘴角噙着一缕笑~
他有意思,有意思~
这一刻他的表情又庄重了起来,眼神显得很幽深。
他那就拜托你好好玩这个游戏吧,小鬼~
游戏开始了。
管道从他说话的那刻起就缓缓流过来一堆水,现在,当他话落,潮水瞬间涌起,从远处的另一端向我疯狂的涌来。
我逃避不及,只能撒腿就跑。
现在他们就在头顶嘲笑我。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有看到他们瞬间升起的袍角。
我好多腿毛~
我不知觉说出了声。
上面观战的人眉头一皱。
水涌得更汹涌了。
"漱~漱漱~"像疯狗追着它的主人一样,我疯狂地跑。
然而,终于力竭~我无法阻拦地闭上了眼。
站在我头顶的几人开始狞笑。
——我开始了蛙泳。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蛙泳,真的是太丑了。
那几人瞪大了眼睛,仅仅是一瞬,又复原了。
像我这样自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最丑的一面展露在别人面前呢?
之前被舌头舔是意外,谁也没想到那里面会有倒刺,把我的脸舔得稀巴烂。也许含有腐蚀剂什么的。
蛙泳展露的体态简直是我的噩梦。
我生无可恋地闭着眼睛往前游。
我现在就差学一声青蛙叫了……
他呱~呱~
他饶有兴致地叫了起来。
我想死,不过死当然是不可能的。
之后我感觉周围更黏黏糊糊了,我的头、脚,很多部分都能感受到一种糟糕的物质黏住了我的皮肤,使我不能挣扎。
紧接着,一些碎骨头碎菜叶还有那种如果我能看到一定是金黄色的东西堵住了我的嘴巴,我甚至在最后感到有一种尖锐的东西刺到了我的喉咙。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应该是一把剪刀。
红色把手的那种,肯定是。
——有人还刚刚用它剪了辣椒。
我被呛得不停地流眼泪,眼泪随后又随淤泥混在一起。
谁也不能救我,谁也不能救我!
我已然说不出话来。
在这世上,等人来救,是最不靠谱的想法,世人要自救。可是,谁来告诉我,当自救没用的时候又该怎么做呢?
我渐渐消融在肮脏的污泥里,沉寂。
在完全陷入之前,我听到有人在说:
他 又失败了?再来~希望下一个不要让我这么失望……
"呼~"
我醒过来了。
这真是个噩梦,不过~以后厨余垃圾还是不要倒到厕所里去了,特别是辣椒!
我抓狂地挠了挠头。
而且剪刀是什鬼?
望着地上白色的头皮屑,以及几缕被抓过的黑发,我感觉有点糟心。
我心疼我的头发~仔啊,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爱护你,都是妈妈的错!
我妈妈爱你,不哭不哭~
我抱住这几缕头发,开始轻哄。
我希望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就算再做,希望不要再吃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颇有立flag的趋势呢~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错。
要不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入夜,我关上灯。
偏过身子,整个人都抱住了毛毯被子。
蹭蹭,哇,真的好舒服呢~我超级喜欢这个毛。
好柔软的。
是蓝色维尼的图案。
沉入梦乡~
"唔~唔~这是什么?"
我感到嘴里有什么奇怪的触感,刺刺地,还带一点铁锈味,我"呕~" 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是姨妈巾。
我心有余悸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头顶的人说话了——
他你~知道~你刚才吐的是什么吗?
我发现他的声音带一点沙哑,有点奇怪的样子。
我是什么?
难道不是猪肉吗?尽管如此,我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 。
很仔细的那种扫视~我的目光下移——
"啊~",我意识到这是一节手指骨,那么其他的……
我不敢想。
他这恐怕是遇到了什么大型截肢现场~啧啧啧,又是谋杀呢~
他你看呢,人类还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即使我不动手,也会自相残杀呢~
他还记得之前舔你脸的那条舌头吗?那也是她的一部分哟~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此时,我注意到的却是他"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在做什么?
他我在吃零食呢~小鬼。
于是我注意到他嘴里咀嚼的蟑螂,"呕~"
猩红的嘴再配上这个黑色的残渣,实在是不能接受。
他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擦了擦嘴,扔给我一条之前看到过的腰上的配饰,是那种漆黑的鸭毛,附带白色的悬珠。
他 这个就赠与你了。戴上它,从这条地下管道跑出去。然后报案~
他证据会跟着你一起出去的。你得有个帮手~
然后一口会自己游动的箱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隔壁的尸块自己一个个游了进去,包括雪白的手指骨以及那条舌头。
我带着箱子指认了她的丈夫,这是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