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场上，齐云社稳扎稳打，逐渐掌握了比赛的节奏。萧沐愣是用尽浑身解数，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
这些罕见的奇招以白打多见，少有人用在赛场的对抗上。一系列频频出现的骚操作让观者眼前一亮更让散人组防不胜防。
顾小染一众虽不是省油的灯，但毕竟是临时组成，无默契可言。若是实力差距大，他们尚可掩饰掉这个缺陷，如今齐云愈战愈强，就另当别论了……
燃香渐渐殆尽，散人组节节败退，局面已经失去了反转的余地。
终于，随着齐云一招漂亮的绝杀，场上场下一片欢呼雀跃。团练使心里的磐石沉底，顿生暗喜。
齐云新秀挑赢了顾小染一众民间能手，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多么高的起点。对于齐云社又是另一个多么好的开始。
顾小染看萧沐的目光些许变化，一开始极具轻蔑，如今倒有几分钦佩。甚至…还有…别的东西？！
这应该说是情理之中。试问长相眉清目秀、潇洒俊俏，球技又了得的人中龙凤，哪个女子不会倾心。
顾小染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显得更加紧贴，凹凸明显，妖娆的身姿惹来周围众多男子的目光，怕不是内心小兽乱撞。
她缓缓靠近萧沐…
“新人？怕是扮猪吃老虎吧！？”
萧沐:“输了便是输了，不必冷言热讽。”
顾小染:“害~如今胜负已定”
“我们说话能否别夹枪带棒？”
萧沐眼神勾勾看向前方，未曾窥视顾小染的身子。“我们？”
顾小染:“你一身球技了得，然而在齐云也就混了个散立。
“不如加入我们？”
齐云的人知道来者不善，明显要撬墙角，于是劈头盖脸给顾小染怼回去。尤其晓色，大概是忘了自己此前说了什么。
萧沐看着他们，若有所思，而后转头对着顾小染开口道:
“就算一辈子埋没在齐云，也不会拿蹴鞠干下三滥的勾当！”
顾小染:“你什么意思！”
萧沐:“什么意思？”
“你们对齐云的主力下狠手又是什么意思？”
！！！
顾小染脸上闪过几分惊慌。
她们知道齐云的主力一倒，对方势必溃散。于是刻意钻了规则的空，算准时机对主力下阴招。致使裁者没有缘由辩他们出格，看似意外，实则人为。
在场的观者几乎都被骗了眼球。唯有深谙蹴鞠界下作争斗的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萧沐不动嘴皮功夫，却总能察言观色摸透别人的心思，一针见血。顾小染见事情败露，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极力掩饰。
“明…明明是他自己求胜心切，使错了…力气。你既不领情，又何必含血喷人，污蔑我们！”
话罢装作愤愤的模样，甩头离去。
喘息间，副练使匆匆赶来。齐云新人异口同声:“副教！”
副练使对萧沐恭笑了一下，脸色马上变得阴沉。他看向新人，像看着不明世事的崽，随后目光停在晓色身上，大声呵斥:
“枉我器重你，平日对你教导有加。齐云向来礼数第一，球技第二。你连社训的第一要点都记不住！”
“还好萧校尉不会跟你计较，还不快快赔礼！”
！！！
“萧校尉”三个字醍醐灌顶，晓色惊慌失措地弓下身子。心想眼前的男子年纪也就与他相仿，竟然已是校尉加身！
“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
“还望萧校尉见谅！”
萧沐没有立即回应，这并非他刻薄不领情。
试问在座谁不是从新手过来，此中的酸甜冷暖彼此不得而知。既然这样，倘若一开始能不分高低先后坦诚相处，相信齐云远不止如此。这正是当初萧沐想方设法要改变的东西。
一个人向往纯粹、热爱，自然也就憎恶一切虚伪。
现如今他已听不进这等姗姗迟来的客套语，便回头朝计分台走去，撇下一句话，也不知说给谁听。
“若你们真的觉得有愧与我，那彩头归我了~”
他不按常理出牌，让晓色一脸难堪。齐云社上下也有些捉摸不透…
唯独副练使望着萧沐的背影，悄然叹气。
心想如果当年他不离去，如今定是登峰造极，练就一代宗师…
只不过，鸿鹄志远，往往不得苟同也！或许别人穷极一生所追求的蹴鞠，他只当作生命中的一个点缀罢了。又或许，齐云给了他选择，却没有陪他一起坚持…
“齐云欠你一个人情…”副练使喃喃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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