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昂似乎并没有把那一夜放在心上,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因此变得亲近。
他依旧每天忙碌着公司的事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做着商界的大亨。
而宁来,却彻底地乱了方寸。
她去过几次栖园,但是并没有再遇到过邱一昂。听何嫂说,好像为了解决一起事务纠纷,邱一昂已经连续在公司住了一个多星期。
宁来心里痒痒的,但又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没想过去找他,发了几条信息却都石沉大海。
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宁来吃过午饭,独自一人散着步到了操场,习惯性地坐在看台上发呆。
“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杵到宁来眼前,打了个响指。
宁来吓了一跳,颤了颤身子,回过神看向手的主人,轻飘飘地吐了句:“神经病。”
陆戚与不以为然,绕到她身旁坐下,贱兮兮地往她跟前凑了凑:“今天晚上,清吧,约吗?”
宁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闷闷地回道:“没兴趣。”
“怎么了?蔫不拉几的。”陆戚与喝了口水,问。
“啊!我竟然栽在男人手里了!”宁来的表情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
陆戚与捏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抬眼看向她,眸子里多了几分深沉:“哪个?”
宁来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没有答话。
“我认识吗?”陆戚与又问。
宁来摇了摇头。
“你们……在一起了?”说后几个字时,陆戚与的声音很轻。
宁来弯了弯手指,轻轻地点头。
陆戚与和她自打小学就认识了,说来也算是宁来的青梅竹马。虽然平常他总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对宁来却是实打实地好。
从小到大,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也被同学朋友开过不少玩笑。甚至高中时期,宁芬还天天担心两个人谈恋爱影响学习,时不时苦口婆心地教导宁来。
宁来无奈地跟身边人挨个解释,他们都是一副“我懂”的样子,该开玩笑下次还是开。
陆戚与反倒淡定许多,对那些玩笑话都是一笑了之,不予反应。
“陆戚与,你倒是跟别人说清楚啊!”
宁来不止一次地对他说。
“能说清吗?有人信吗?就算咱俩绝交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分手了。”陆戚与环着手臂,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宁来认真想了想,灵光乍现,猝不及防地抓着他的手臂:“你找个女生谈恋爱吧!这样误会就解开了!”
“你脑子有坑吗?”
陆戚与的脸顿时黑了八度,丢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宁来耸了耸肩,自己也只当一句玩笑话,并没在意。
没想到,第二天陆戚与就和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谈起来恋爱,闹得人尽皆知,他俩的玩笑便没人再开了。
但是陆戚与却因为恋爱的事被学校记了过。
这是第一次。
他高中一共被记过三次大过,都是因为宁来,还都是在高三。
第二次,是不久后。
宁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外面乱晃,被校外的小混混看上了,缠了她一段时间,天天翻墙到学校里骚扰她。
陆戚与知道后,就翘课守在了墙根处。等到那几个小混混翻进来,二话没说便冲了上去 。
他们人多,但都挂了彩。而陆戚与伤得不轻,记了过之后回家养了一个星期伤,返校回来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国旗下做了检讨。
第三次是因为宁来半夜发了高烧,家里人又恰好都不在家,翻了半天通讯录,最后给陆戚与打了电话,陆戚与连夜把她送到了医院。
宁来的身体自小都不是很好,连着烧了两天不见好转。陆戚与不放心,就在医院陪了两天,直到宁芬赶回来。
回到学校后,他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本来就没请假,再加上他留在老师那里的两个家长手机号都是假的,又被记了一个大过。
本来三次记过是要被开除的,他爸爸拿了几万块钱,又找了关系,才勉强把他留在学校。
陆戚与喜欢宁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宁来肯定也知道,她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直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半点也不暧昧。
他们认识的十年里,仿佛一直有一根线,穿在两人中间。
他不停的想要跨过去,而宁来却是一次次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