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正廷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李悦铭，他神色很从容，声音像春日的溪流般温柔。
李悦铭很想和他分享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她抿着嘴，小鹿般水灵的眼睛眨了眨：“你试试......”
湖面苍白的冰越结越厚，与李悦铭之前看见的纯净不同。风雪突然变大起来，朱正廷看了一眼手表，把地图揣进包里，告诉李悦铭是时候该走了。
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李悦铭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怕自己继续坚持，会让朱正廷觉得烦。
身后的湖泊渐渐远离了李悦铭的眼底，她好像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般。
—
深夜，李悦铭对着洗手间里的洗手槽一筹莫展。
她泄气般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微黄的灯光像一层柔和的薄纱落在少女的身上。她被水冻的通红的双手随意搁在水槽两侧。
已经尝试过好多遍了，没有一次，她可以让水重新结成冰。
热水、温水、冷水甚至冰水她都一一尝试过，不行......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李悦铭不禁怀疑起来自己。
那片湖泊附近，动物活跃，土地少有落雪，更夸张的七色鹿，冰面下的小鱼都透露出那里的不对劲。
最后，李悦铭得出一个结论，得再去一次才能验得真假。
不过明后两天活动行程都已经排满，依照现在的情况，只能晚上自己偷偷去一趟了。
穿好厚重的羽绒服，李悦铭拿上手机干脆利落地下了楼。
酒店前台是24小时值班的，一楼灯火通明，豪华的欧式吊灯把整个大厅都照亮了。金色为主的装饰颜色令酒店生出一种金碧辉煌的豪华感。
服务员看见李悦铭，恭敬地走到她面前说：“李小姐，请问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李悦铭没想到会有人叫住她，像小孩尴尬地想要隐瞒谎言，支支吾吾地想了半天借口。
“我们是去拿东西的，已经跟老师说过了。”
身后清澈的声音在那一瞬令李悦铭长舒了一口气，她及时应和：“对的，我们马上回来。”
“需要我们派人跟你们一起去吗，现在很晚了......”
“不用！”李悦铭心里一下有了底，回绝道，“不麻烦了，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好，那慢走。”
如成功撒谎成功的小朋友，李悦铭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心里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纯粹的笑容。
李润祺走到她身侧，浅灰色的大衣在他身上并不厚重，可能是他本来就瘦，此刻站在雪地里，背影又轻又薄。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吧。”
“有点远。”
李润祺往前跟了两步：“没事。”
他不知道李悦铭的目的地，但只要李悦铭愿意，他会毫无怨言地一同前往。
现在是，以后也是。
所以在未来的那一天，李悦铭问他有没有后悔过的时候，李润祺答地很干脆利落：“从未。”
“从未”就意味着，他从年少时，就无怨无悔爱了一个人很久很久。
爱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黑暗的世界，有了一束光。
爱到不知道因何缘由，他偏激的人生规划里，给一个人留下了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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