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真都想知道？”
“嗯，这样我也好向母亲说明。”
“……我是在一户贫苦的人家长大的，父亲为人老实，每天早出晚归，赚钱养家。母亲却性格暴躁，又疑心重，她总是担心父亲会在外面找女人。哼，她倒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差劲。父亲每次出门，母亲都会偷偷跟上去，等确定没事之后才回来。回到家，她仍然不太放心，要不是有我和弟弟需要照顾，她准保又会出去。”
“你还有个弟弟？”春雪小声插嘴。
“哼，还不如没有。我那个弟弟啊，随了母亲的性。高兴的时候呢，甜甜的叫你两声姐姐；不高兴的时候，什么混账话都说，还时不时拳打脚踢。”
“你不会反抗吗？”林星落攥紧了手。
“反抗？有用吗？没用。那时候我念及他年纪小，便忍着，想着，等他长大了便会成熟了。结果，还是一样。可是之后的几天，他和母亲都对我特别好，而父亲却不敢直视我，我猜不到其中的原因。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准备睡觉了。弟弟突然进了我的房间，笑着说想和我一起睡。我以为他是童心未泯，便对他说：‘你都多大了？还和姐姐睡。’他忽然凑到我面前，对着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笑得特别怪，便伸手想把他推开，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还舔了舔我的……”
秋影捂着自己的耳垂，低下了头。林星落嘴角一抽，这莫名的熟悉感……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愣住了。弟弟看着我，笑着说：‘姐姐，你这副呆呆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呢。’我瞬间清醒了，用力推开他，骂他是混蛋，让他看清楚我可是他姐姐！可他直接将我按在床上，告诉我，我与他并不是亲姐弟，我只不过是父亲捡来的。”
“啊？！”春雪惊呼。
“他还说，明天母亲便要将我卖到青楼，反正都是要卖的，还不如先便宜了他。说着，便俯下身……我当时懵了，任由他又亲又咬，这时，父亲突然冲进来，打晕了他，含着泪让我赶紧走。我顾不得多想，直接往外跑。等我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我又能去哪儿呢？后来，我遇到了玉香楼的老板娘，她见我有几分姿色，便收留了我。但是我死活不肯待客，老板娘一开始也没少骂过我，但后来见我的人气越来越高，便也由我去了。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秋影姐姐……”春雪看着秋影，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啦，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难过吗？”林星落轻声说道。
“什么？”
“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时候……当你养父要你走的时候……难过吗？”
“……也没有特别难过啦，因为那个家，实在没有留给我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每次想起我那个养父的时候，鼻子都会有点酸酸的，他，是一位好父亲。”
“嗯……不过，你为何一定要跟我走？”
“因为你很温柔。”
“嗯？就因为这个？”
“对啊，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放心，日后，这便是你的家。”
秋影抬起头，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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