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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 力道松开, 云清飏脸颊早就红透。她往前躲开，脑袋垂着, 一时间无措。
“饿了，但不想吃面。”宋琰俯身看她眼睛，弯唇，“想吃豆腐汤。”
云清飏脑子里晕晕乎乎, 没心思去想他话外之意，胡乱点头。
宋琰得逞般笑, 指头勾过她眼尾, “要清淡的那种, 煮的软一点。唔，再多一点辣椒。”
云清飏手撑在身后桌面上，小声反驳一句, “清淡的怎么还要加辣椒。”
宋琰似笑非笑, “加醋啊。”停一下, 他又解释, “清淡的, 加了醋，就会辣了。”
云清飏懵懂抬头，捕捉到他眼中促狭，终于明白过味儿。宋琰明里暗里，是在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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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吃面条也没吃豆腐，宋夫人及时进来，打破两人之间尴尬。吃粘豆包。
宋暨一直没回来，琬宜忙过了劲儿，终于想起这事。没等开口，宋琰就看出她心思，“去付邱时家里了，你还记着不，就那玉面小蛟龙。”
云清飏咬一口豆沙，犹疑问，“他不是和付邱时关系不好吗？”
“又好了呗。”宋琰意有所指，“这话怎么说来着，好女怕缠郎。”他眼睛瞟着云清飏耳后，紧盯着那里慢慢变红，“感情这事儿，要是有一方羞涩着，可不就得另一方脸皮厚点。”
云清飏不语，宋琰夹一筷子菜给她，筷尖碰着她的，又缓慢移开，“你说是不是？”
她咬着唇，悄悄在底下踢他小腿，“食不言。”
宋琰点头，“成。”他勾一边唇角，“反正夜长的很。”
…………
因着这句话，云清飏连话本都没敢看，早早熄了灯躺进被子里。
夜晚静谧，外头灯笼还亮着，光透过窗纸进来，有淡淡红色在眼前氤氲。
她辗转反侧许久，却无法入睡。阿黄也没睡，趴在她枕边，猫眼圆睁，耳朵不时抖动一下。
刚来的时候，云清飏总会失眠，那时她想的是京城，是王府。
可如今，想的是宋琰。
半年前初见，他几乎不会笑，态度恶劣，脾气阴晴不定，说话夹枪带棒……云清飏在心中数一圈，找不到他什么优点。
除了好看，和孝顺。
但现在，宋琰依旧好看，依旧孝顺，还是那样的臭脾气，只有一点变化，对她好。
她迟钝，羞怯，但是没那么不识好歹，也不傻。宋琰那样的性子，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却肯花心思来讨好她。虽然生疏笨拙，可他一直在不断尝试。
云清飏翻了个身，眼睛盯着阿黄的屁股，夜已经很深，可她清醒无比。
思绪乱飞，到后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或者是在期待什么。
当阿黄终于支撑不住，眼皮一点点黏在一起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动。
云清飏心尖一颤，半撑着身子看向门口。
阿黄也抖擞，跳上窗台，往外看。
外头的人不知低低说了句什么，又晃悠到窗边，手指点着窗棱。琬宜听见他声音，“知道你没睡，别闹了，来开门。”
云清飏心跳飞快，扯着被子盖住下巴，视线停留在黑影的身上。许是因为光的角度，他几乎遮住了整扇窗户，很高很高，衣角被风吹得飞起。
停一会，宋琰侧身靠在墙边，又说一句，“小飏，下雪了，你知不知道？”
他搓一搓只穿着单衣和外套的手臂，抿唇，“我觉着，我挺冷的。”
云清飏手指动动，到底狠不下心把他晾在外头，起身去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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