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飏对着灯看了半天，问宋暨，“你怎么想的？”
宋暨正趴桌子上鼓捣阿黄的尾巴，闻言，舔唇说一句，“我觉着，还是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不去好像不太好。而且，总不能下流无耻地偷袭我吧。”
云清飏点点头，“行，那我陪着你。”
正巧，第二天书院中午就放课，宋暨回来说，付邱时和他定好了，就在城里最繁华的那条街，旁边的一个小巷子，申时一刻见。
云清飏把手里针线放下，问，“为什么偏要选个小巷子，他不是挺有钱，怎么不定一个茶楼？”
宋暨歪一下头，“可能补牙太贵了吧。”
“……”不管怎样，还是要去的。到了地方，云清飏四处看了一眼，放下了些心。
小九门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来的时候走的小路，宋暨故意藏藏掩掩地躲着，云清飏偏头，从砖头的镂空缝隙中看见了门口与人说话的宋琰。
那一瞬，宋琰正好抬头，云清飏赶忙抬臂挡着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
小巷子里，那条小蛟龙正等着，云清飏不好进去，就守在巷口，宋暨自己去。
她百无聊赖，手挡着眼睛抬头看天，太阳被厚厚云层挡住，流露出些微光线。风吹过的时候，云朵会缓慢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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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沉寂一会，云清飏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宋暨的骂声。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咬牙切齿，“蛟个屁的龙，你他娘的就是个鸟人！还打埋伏，付邱时你脑子里有屎吧！”
云清飏神色一凛，赶紧走过去看。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卑鄙下流之人，本来空荡荡的巷子现在堵满了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喽啰兵，个子还没她高，一个个手里装腔作势还拿了把棍子。
有的上面还带着黑炭，可能是烧火用的。
宋暨揪着面前人的手臂，稍使力就把付邱时给甩在了墙上，他站在那，鹤立鸡群一样。云清飏唇角紧绷，喊他，“你别冲动。”
对方虽然实力并不强劲，但人多势众，硬碰硬占不了上风。宋暨还有理智，把手松开，沉着气往外走，喽啰兵胆子小，不敢上前去拦，小步往后退开。
云清飏憋着一口气，上前扯住谢暨袖子，带着他往外头跑，“咱们去找你哥。”
付邱时在后头气歪了鼻子，把棍子往墙上磕了磕，大吼一句，“看个屁啊！钱白拿啊，上啊！”
一个钱字，比拿鞭子赶都管用。喽啰兵互相看一眼，又蜂拥过来，马上到了主街上，眼看着逃不脱，云清飏回头冲着小九门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宋琰！”
有个喽啰许是为了表现下自己，等下结钱的时候多要点银子，闭着眼睛把棍子挥了过来。
云清飏转过身，只看到眼前乍然闪过一道光影，扑面而来一阵风。
棍子举得高，因为紧张差点脱手，冲着云清飏脸飞过来，宋暨低骂一声，按着她肩膀，自己用后背去挡。云清飏心漏跳一拍，怕棍子打到宋暨后脑，下意识伸出胳膊护住。
“嘭”一下，棍子落地，云清飏疼的差点哭出来。
低头看，细弱手臂上一道青紫痕迹，衬着白皙皮肤，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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