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脑子里乱作一团，背重重往椅背上一靠，胳膊搭在眼睛上，扯扯嘴角，“我驴，我驴成不成？”
“你本来就驴。”宋夫人笑骂：“早该有个人管管你那臭脾气。要不然，我早晚要被你气死过去。”
宋琰腿蹬了蹬，靴子底刮擦着地面，声音难听。
屋子安静，过了会，宋夫人缓声道：“小飏不是不讲理的姑娘，要是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她定是不会不给你机会的。”
闻言，宋琰倏地偏头，唇角抿起。
宋夫人冲他摆摆手，“我给你弄个台阶，你下不下？”
“……”宋琰手指在扶手上划了一圈，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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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进门的时候，曹杰就发现了，宋爷今天的心情，好像挺不错。
扫地的伙计跟他打招呼，他唇角微勾，还笑了一下。
曹杰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昨晚上是他值夜，但翠翘遣人找他，还放话说他不来就断绝关系，曹杰不敢不去，待了一夜后，今早上心里一直哆嗦着，怕宋琰骂他。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会被训了。
他拨拨头发，下楼迎过去，笑眯眯：“哥，今天来的挺早啊。”
宋琰往外头看了一眼，雨已经停了，太阳快到半空。
他拿着马鞭子戳了曹杰一下，笑骂：“瞎？晌午饭的点儿都要到了，早个屁。”
看宋琰还有心思开玩笑，曹杰僵着的肩膀放下来，跟他勾肩搭背，随口扯着聊天：“别看早上下雨，生意可好，西街的钱掌柜输了付家老大二百两银子，他媳妇儿可泼辣，拿着钩子过来追着他打。”
宋琰伸手揉揉眉心，歪头问，“见血了？”
“可不。” 曹杰咂咂嘴：“差点把钱掌柜的耳朵拽下来，那叫的凄厉，周围人都吓得直哆嗦。我让底下人把他俩撵出去了，到外面去掐，听说钱夫人要和他和离。”
宋琰没说话，曹杰指指外头：“看，钩子还在那儿呢，才走不久。”
“那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宋琰瞥他一眼，拧拧眉：“拉架弄的？”
曹杰被问的愣一下，缓过神来颇不好意思地伸手摸摸，细细深深一道划痕，巴掌那么长，凝了血痂。他咧咧嘴：“不是。”
宋琰停住脚步，站在楼梯口看他一会，眼睛眯起，“又去珠翠楼了？”
“啊……”曹杰尴尬笑笑，“哥你放心，我去的晚，没耽误生意。”
宋琰没理他话茬，仔细端详了下，反倒笑了，“挠的挺狠啊，就因为你半个月没去看她？”
曹杰点点头，“可狠了。泼辣着，像只野猫。”
宋琰“嘶”一声，问他，“这么凶？生气了就挠人，往死里挠？”
曹杰模样颓靡，往裤腰下面瞅瞅，“还咬人呢，往那儿咬，疼得我命都去了半条。”
宋琰顺他目光看下去，打了个哆嗦。真会挑地方。
这么一对比，他忽然觉得，家里那只倔兔子……也挺好。生气了也只是闷不吭声，不挠人不咬人的，多乖啊。
一时无话，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宋琰忽的问了句，“咱这，哪家的卖的花好看？”淡淡的语气，说的随意。
曹杰一怔，以为听错了，“哥，你买花干什么？”
宋琰说，“我种院子里，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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