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飏还想着进门前的那两个人，但目光从街头扫到街尾，没见什么异常。
她神色轻松下来，温言道：“挎包呀，不是要上督学？”
宋琰“哦”了一声，手捏捏鼻尖，鼻子里哼一下：“你还挺细心啊。”
云清飏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再说了，缝个布包很容易的，以后也常用。”
这次宋琰没搭腔，深看她一眼后便将头转向前方。他背着手，目不斜视穿过人群，快走几步后，往后瞧了眼，又慢下来，为了等她。
云清飏碎步跟上，瞧他脸色，试探问了句：“怎么了？要不，我给你也缝个？”
宋琰神色稍霁，撇撇唇，“我要那玩意干什么，我去又不念书。”他顿一下，又道，“我这么大个人，天天背着那么个斜挎包，不得让人笑死。”
“不会呀，都是学生，而且……”
“爷跟你讲……”宋琰张张嘴，话没说半句，前面拐弯的地方急匆匆冲出个人影，那人没看路，直直朝着云清飏撞过来。
宋琰低骂一句，拽着她胳膊拦在身后，那人没停住，一下子扑进宋琰怀里。紧接着便就是噼里啪啦，书画掉落撒了一地。
“唉，你这人没长眼啊！” 宋琰目光烈。抬头一看正是礼部尚书的长子郑尹。
郑尹看一头撞在谢安肩头，缓过神来后脑子都是晕的，今日出门卖些书画日后进了督学和同窗一起讨论，说不定还能赢得美人青睐……
不料，抬头一看是宋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真巧真巧，是宋兄啊！”
郑尹看侧过脸，正瞧见被死死拽住手腕扯在宋琰身后的云清飏。他眼睛一亮，声音清亮了不少，“好巧不巧，不知这位姑娘是？”
宋琰冷哼一声：“老子管你巧不巧！”
说罢，郑尹有些尴尬，局促的盯着脚尖，这和他料想的对话完全不一样啊！
局面尴尬，有路人从旁边经过，奇怪看着他们。云清飏这才反应过来，宋琰还攥着她的腕子，他手指修长有力，因为常年练剑，指肚有老茧，磨得她有些痒，却不疼。
她脸倏地红透，急忙挣脱开，往旁边侧迈一步，宋琰瞟她一眼，神色不明。他手指搓了搓，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热，细白肌肤，像是嫩豆腐，骨架纤细，似乎稍用力就能掐断。
云清飏心跳稍快，郑尹看还傻站着，她无所适从，便就想要弯下身给他把书画捡起来。可腰才低一半，便就被宋琰给扯得站直，云清飏趔趄一下，歪斜靠他臂上。
宋琰脸色稍冷，瞪她一下，“还有事儿没干，你不急？赶紧走，磨叽什么。”
云清飏稳住脚步，被他拉着袖子往前小跑两步，喘着气问他，“什么事没干？”
宋琰偏头，眸色幽深，“回府。”
——后面，郑尹看壮着胆子，扯着嗓子又喊了声，“姑娘。”
没等云清飏回头，宋琰就用手挡住了她后脑，沉声道，“不许看。”
转过街角，宋琰侧头看她，语气放的柔和了些，大手揉揉她肩颈，“我告诉你啊，这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后进了督学你可离他远点，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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