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日头愈加偏高,天气转温,草木渐醒,人的心也变得轻松。
林间小路上,一位少女正漫步而行,阳光照在白皙无瑕的脸蛋,此时也漫着一层绯色红晕,衬着她一身白衣若雪,黑发如墨,眼下猛的看去,令人不免心头一窒。
少女时而蹙眉,时而展颜,使她多了几分烟火气。
离家出走已有月余,盘缠几乎用尽,荷包里大概只剩下几纹钱了。
“这次可是偷跑出来玩,我才不回去……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和小苏还走散了……” 她咬着唇,小脸皱成一团,生像一个包子。
“要不还是回去找父亲母亲吧?毕竟他们都在南阳城。”
少女心绪繁杂,只向前走,并未看到后方有一人正打马而来。
“……”她手指搓了搓袖子,唇微张,本欲再抱怨一下。可下一瞬,打后头飞驰而来三匹黑马,踢踏而过,她还没来得及蒙眼,就吃了一嘴的尘土。
打头的那人黑衣黑裤,面色冷峻,眼尾轻挑,目不斜视。露在外面的手却是白皙,手背青筋明显,修长指尖捏着柄长剑,从人群中过也没有要收收剑鞘的意思。
后面跟着两个男子,也不是什么明亮的打扮,三人面无表情奔过,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为首男子剑上的玄色穗子擦着云清飏脸颊过去,她惊呼一声,仓皇后退一步,堪堪站稳。
恍惚间,云清飏好像看见了那人回了下头,逆光辨不清神情,但看得出容貌上成。
马蹄声声间,她似是听见那男子颇为不屑地转回头,从鼻里哼出口鄙夷的气。
云清飏咳着,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就剩一句话:“依律令,闹市纵马,监禁十天,罚白银二两。”
云清飏低下头,直起身子心想 “这人这么凶,这么可怕的人以后可千万别遇到了。”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角却撇见了一块玉佩。
云清飏懵懂抬头,看看宋琰离开的方向,黑马屁股肥硕,拐了个弯,三人消失不见。
拾起那块玉佩想叫住他,喊了几声,许是距离太远,她只看见少年打马而过的背影,和飞扬的尘土。
看他去的方向是南阳城,父亲母亲在南阳城,想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到时把玉佩还给他吧!
云清飏的出游计划,就这样被一个骑马的鲁莽少年整泡汤了,还得把他丢的玉佩还他。
她想这世上可真没有想我这么以怨报德的好人了。她咂咂嘴往南阳城走去。
南阳城主和城主夫人找宝贝女儿把南阳城翻了个底朝天 ,心急如焚,却不想当事人正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与此同时南阳城也迎来了一位年轻的客人。
南阳城治安良好,从城门望去,街道上熙熙攘攘,小摊贩的吆喝,讲价大娘的碎嘴,人来来往往,更衬得南阳城一派祥和的景象。
“吁~”少年下马,修长的手指牵着马走过热闹的集市,走了许久在一处府邸停下,抬头望去,南阳城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想必就是这里了,父亲让我来这里求南阳城主的引荐函,看这南阳城一派祥和,南阳城主定是个治理有方之人。”少年心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