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妈妈

“我们才没有那么无聊，能从侧面了解，谁愿意费那么大劲再去找一个学生”，胖民警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吗”？柴朗质疑道。“骗你能有一毛钱的好处？答应了不去我们就不去了，你以为谁和你一样不讲信用！”此时的瘦民警也意识到自己聊到了不该问的东西，急忙开始打着圆场。虽然后来的柴朗也曾有机会问过秦怡，秦怡也表示警察不曾找过她，但柴朗也仍不确定那时自己有没有给她带来过麻烦，因为他总感觉秦怡知道些什么事。

“回去以后，有驾驶证，护照和港澳通行证等证件的话要上交，出省的话得提前向我们报告，另外也不能经常出现在酒吧迪厅KTV等场所，酒店之类的也要少住，免得麻烦”。瘦民警向柴朗口头传达着取保后社会监管的相关事宜。

“那你干脆把身份证收去算了，这样我就哪也去不成了”，一向嘴上不吃亏的柴朗，再也忍不住了，就这么习惯性的怼了一句。

“唉~我看你是这一个月的看守所还没有住够是吧，这逼犟的毛病在里面还是没有人给你治掉啊”？瘦民警气呼呼的说！

“呵，想治我的人，哪怕是还~~~”，

“行了，给你说你就听着，这都是规定，另外我可告诉你，这次放你出来是让你学习的，你要是再到学校里还胡作非为，可别怪我不客气”。胖民警看柴朗又要和瘦民警撕逼，想起此前在审讯室里他俩因为，秦怡是否是个好姑娘而吵起来的那次，头都快大了，就立马打断了柴朗的话。

车已经开到了市公安局楼下，柴朗下了车走在路上，此时的他走的每一步，都透着十分的艰难，也许是太久没有走过这么宽阔的路，也许是无颜面对母亲那慈祥的目光，柴朗的心很沉重，看着此时与他形象毫不相符的校服，柴朗哭了，但却没有泪水，随后他急忙整理了一下面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恢复了往常的淡定与冷酷。

走进大楼看到早在大厅里等待他的母亲，柴朗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柴妈妈走了过来帮柴朗收拾了一下衣领也没有说话，虽然此时的柴妈妈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柴朗说，但却没有说出口，也许是因为当着警察的面不好开口，也许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很快母子二人尾随两位警察走进了办公室，在程序化的确认身份后，柴朗在一沓取保候审材料中签了字按了手印，随后瘦民警向柴妈妈收取了3000元取保金，开了发票将母子二人送出了公安局。

此时早已是深冬腊月数九日，柴朗身上还穿的是秋末的校服，出了暖和的大楼后柴朗不经打了一个寒颤，抱了一下膀子，但很快的就放下了，因为此时的柴妈妈已经在脱自己身上的大衣，看势是要给柴朗披上。

“妈我不冷，你就穿着，就是刚突然从热的地方出来，猛的一下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了”柴朗惬意的说道。

“那里面冷吗？”柴妈妈关切的说出了，一个多月来和儿子的第一句话。

“不冷，有暖气呢，坐得近了还烫人呢”柴朗轻松的说道。

“你现在也知道这外面有多难混了，你爸在这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一直战战兢兢的最近几年也才老实了。你说你自己在外面那么久，一分钱的好处没落到，反而把自己那么多钱搭出去，最终还得了这么个下场，你到底图什么？”柴妈妈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

“我知道，瞎了眼，没办法，以后不会了。看着剃了光头，还一脸憔悴的柴朗，柴妈妈也不忍再说什么了！

那，我爸呢”？沉默了一会后，柴朗习惯性的问了句父亲！

“还和王书记吃饭着呢，不然你能回来！人家说了这事可大可小，念你是初犯，而且参与的并不多才给你放出来的。你等着看吧，你的那两个好兄弟，人家说至少10年起。”柴妈妈悻悻的说道。

王书记，是本市的政法委副书记，主管司法的二把手，他的路子比较野，本市只要是办事，最方便找的人就是他了。老柴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他，但由于身份悬殊也是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这次能厚着脸皮求上门，看来他也是豁出去了！

这时候瘦民警开着车从这娘俩身边路过，摇下了车窗说：“阿姨我送你们回去吧”。

“谢谢，谢谢，我就说在这附近打个车呢，也没有等到，就还走着呢”柴妈妈边说边和柴朗上了瘦民警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