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热播后整整一年，耽美改编剧不断上映，但好像并不能达到当年的热度，对这一现象，张导您是怎么看的？”
王一博“赵哥，把收音关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车厢后方传来，司机老赵赶忙关了音响，瞟一眼后视镜，王一博正黑着脸划拉着手机。
今天，王一博心情极差。
原因有二。
其一，原本的助理突然辞职，身边这位小姑娘临时接手。
其二，今日热搜：肖战在机场被ssf扯掉口罩！
王一博发完微信后，将手机扔到一侧，拢了拢头发，棒球帽压得更低。
这次接到的剧是关于某个舞团，成员从无到有，经历万千曲折，最终站上街舞最高领奖台，取得冠军的故事。
导演钦点王一博饰演男主角，并且负责剧中大量排舞编舞工作。对于舞蹈，一博是轻车熟路，但这是自己第一次参与制作，他心里相当重视。
刚到片场，导演笑着迎过来。
导演“一博，你来了，辛苦了啊。”
他之前和一博有过合作，交流起来也算熟识。
王一博“导演好，不辛苦。”
王一博换上营业笑容，跟着导演边走边说。
导演将几页名单塞在一博手中。
导演“这是演职员名单，你熟悉一下，晚上我会让人安排大家见个面。你刚到，先去酒店修整一下，不急的。”
一博大概浏览着，忽然咧嘴笑了，他指着一人的名字问道：
王一博“这人叫牛楠？”
导演“对对，就是她！”
导演猛地点点头，
导演“你的粉丝。今年有些热度，你跳过的舞她都扒下来，像模像样的全都跳过，发在网上有点粉丝。这戏跳舞的剧情不少，我也想找些本身会跳的，她也算励志，就招来演个小小配角，毕竟没演过戏。”
王一博“哦。”
王一博点了点头，他听说过有个人一年之内把自己的舞全扒下来了，但从没关注过。
王一博“我是觉得这名字听着挺好吃的。”
导演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导演“哈哈哈！对，牛腩。”
夜幕降临。
一博窝在沙发里仍旧没有收到肖战的消息，打过去也总是无法接通。
一年以来聚少离多，大部分时间也只能用电话交流。阿令之后，自己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可到现在，都不知得到的答复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有时，他能理解战哥和人相处时保持的距离。他双商在线，心思细致，和别人相处总会让人觉得舒服自在，可以把他当成朋友，但又不担心和他距离太过亲近而打破平衡。
可自己，总想穿过和他之间这段忽远忽近的距离。
“叮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的电话铃声断了王一博的思绪，他翻身坐起，以为是战哥回电，没想到却看到导演的名字。
导演“喂？一博？我安排半小时前开会，你怎么还没到？”
王一博“什么？没人告我啊！”
王一博跳下沙发，拽过帽子小跑着出门。
王一博“马上到！”
刚开门就看见助理不知所措得站在门口。
“一博！”小姑娘被突然打开的门一惊，结巴得咽着喉咙，“不好意思，导演通知开会，我，我刚才在忙，忘了告诉你……”
“赶紧走！”
现在追究没有任何意义，王一博一路小跑下了楼。
幸好酒店离开会地点并不远。
一博气喘吁吁的进门，来不及看清在座的脸，连忙弯腰致歉。
王一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我知道得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不要紧的，一博！”
看王一博进门，演员们纷纷起身回应。这些人里，有几个一博熟悉的面孔。几名女演员看到他，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羞涩的掩面讨论着什么。
会议被导演安排在一间舞蹈练习室。
一博本想建议大家先自由发挥跳一段，自己也好了解大致水平，可扫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是来参加时装周的，短裤、短裙、高跟鞋，一样不落，他忽然没了心情。
自我介绍一圈之后，各自表态对演好这部剧的决心，也就散了。
散场时他才发现，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牛楠带着渔夫帽，穿着宽松的短袖，直筒裤，裤腰间挂着一束自己很眼熟的配饰。
她向王一博点头示意，大方笑着。
一博也想和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其他同事一股脑围上来，一个接一个的和自己说着话，还要合照。
王一博只能再次营业，微微抻着嘴角，双手背在身后。
牛楠看这景象，无声笑笑，和导演、编剧老师一一道别之后，离开会场。
小助理“下次不会了，肯定不会了！”
助理委屈的站在一博对面，盯着地板，不想抬头。
回到酒店，王一博把新助理叫到楼道，郑重强调了这次错误。
王一博“算了，下次注意。”
助理和自己差不多大，又是女的，一博也不便说得太严重。
王一博“护膝你帮我带了吧？”
“！”听着老板的要求，助理眼中又是一阵惊悚，她翻来覆去想着，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头沉得更低了。
小助理“我忘，忘了。”
王一博“什么？？”
王一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不由得提高，
王一博“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就是护膝，你居然忘了？”
小助理“我，我顾着忙别的了，护膝给忘了。”
一博无奈的摸摸脖子，但想到这里是上海，虽然剧组有些偏，买个东西还算方便。
王一博“你明天下午之前买一副回来。”
小助理“行，行，知道了。”
一博叹口气，忽然想起手臂上的伤口，
王一博“对了，我这伤还是止不住血，你拿个创可贴给我。”
助理抬头迷茫看着一博，不知所措。
今天下午，王一博在机场传送带提行李箱时，不小心被别的箱子磕到。当时机场很多人，再加上一博心情不佳，并没有太在意，但到晚上居然发现它在出血。
小助理“我，我没想着你能受伤，就没带急救的东西。”
王一博彻底无语，拢着头发，大声问道：
王一博“你到底忙什么别的了？”
泪水忽然涌上女孩的眼眶，不停的打转。
这就是王一博不爱用女助理的原因。他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失望得摇头。
王一博“行了，你回房间吧。”
助理擦擦眼角，小跑着钻回了房间。
王一博站在原地摸头叹气，想必这次拍摄不会那么顺利，他刚想回屋，就听到楼道那侧有人轻声唤了自己。
牛楠“一博老师？”
他探身张望，发现与自己相隔不远的房间里有人向自己招着手，脸上还笑盈盈的。是牛楠。
王一博微微笑着，走了过去。
牛楠“一博老师，我这有创客贴，拿给你先用吧。”
估计刚才王一博声音不小，旁边屋内的人也能听到几分。
牛楠看着王一博走近，打开房门，回身进了屋。在行李箱侧面的隔断里，找出一个塑料小盒，里面放着创可贴，碘酒棉棒，酒精贴，迷你针线包等等急救小物。
王一博发现她行李整齐，每套衣服用塑料袋独立包装。
牛楠撕开一根碘酒棉棒，准备给王一博擦拭伤口，可忽而又想到什么，动作停了下来，
牛楠“我给您擦，您介意吗？”
一博愣了一下，这问题让他觉得自己被无比尊重，他举起手臂，笑了笑。
王一博“麻烦你，谢谢。”
牛楠无声笑了，动作麻利的给一博处理着伤口。
余光中，王一博发现她亮起的手机屏保，是肖战南京演唱会时的写真。心情又低落几分。
牛楠“好了。”
牛楠将东西扔进有害垃圾桶，交代一声。
王一博“你是牛楠？”
一博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已被清理干净，平整的贴上创可贴。
牛楠“对，我是。”
王一博“你名字挺逗的。”
王一博还是没忍住自己关注的笑点，下意识得评价着。
牛楠“估计我爸妈爱吃。”
牛楠倒也没觉得这玩笑不妥，大方回应着。
笑过之后，一博还是被她腰间的配饰吸引，总觉得很眼熟，可又有点想不起来，琢磨一番，犹豫的问。
王一博“你这个配饰，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朱红色的穗子上穿个两颗珠子，其中一颗白玉珠被雕刻成莲花模样。
牛楠抬起腰间珠穗，犹豫着笑了笑，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
牛楠“这个？您肯定眼熟，这是陈情的笛穗同款。”
“！”话音刚落，王一博就仿佛看到了那年盛夏，那位偏偏白衣，玉树临风的少年。
意识到王一博的停顿，牛楠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个东西，双手递到他面前。
牛楠“一博老师，这个你拿着吧。我怕我吃这里东西不习惯就带着了，送您一瓶，您不是也爱吃酸的吗？我们家乡的老陈醋，全国都有名的。”
王一博忽然被断了回忆，缓缓神，伸手接过小巧的玻璃瓶。
王一博“哦，啊，谢谢。”
牛楠“不用客气。”
“叮叮叮叮叮！”裤兜里的电话欢快的响起来，一博拿出一看，眼神里亮起无数星辰，他没得及打招呼，端着醋瓶，一路奔回自己房间，脸上藏不住的笑。
王一博“喂？”
肖战“喂！一博！你等着急了吧？我刚闲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比自己还着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他气喘吁吁。
王一博“怎么感觉你这么喘？”
肖战“我在爬楼梯，电梯那里堵满了人。幸好我酒店就在八层，不然真受不了。”
王一博“你今天没事吧？我看到热搜了。”
肖战“你看到了啊？我还和助理说，千万不要被你看到，不然你又要生气。”
王一博“你到底有事没事？我看动图，她直接扒了你口罩！”
肖战“没事，就是扯掉我的耳机，那么多人也没法捡，我再买新的吧。”
王一博“我给你买！”
王一博靠在窗台上，笃定得说了决定。
肖战“哟哟，崽崽你这么大方啊！留着钱置办摩托吧。”
王一博“哈哈，你比摩托重要！”
王一博冷不丁得说了句甜话。
肖战“哎哟~~~”
肖战抿抿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肖战“对了，你在上海对吧？”
王一博“嗯，怎么了？”
肖战“明天上午我的活动就结束了，要不我……”
还没等肖战说完，王一博惊喜的绷直身体，脱口而出。
王一博“你要来看我？”
肖战“嗯，可以吗？”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肖战的犹豫要满溢到这边来。
王一博“当然可以啊！我，我那个，”
王一博紧张的来回踱着步。
王一博“我保证安排好，不让人发现。你放心。正好我把那块新手练得滑板装好了，你带回去。”
肖战“好。”
王一博像抱着只小猫，跳来跳去还要挠着胸口，这感觉，让他耳朵渐渐泛红。只一个字，他就能想到肖战肯定温柔的笑着。
王一博“哦，对了，我今天认识个人，居然叫牛楠。”
肖战“啊？牛腩？哈哈哈，听着我就饿了，哈哈！”
……
挂了电话，一博扑到床上，兴奋得扑腾着手脚。疯一会，又拉过被角，盖在发烫的脸上，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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