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在马背上，手里拎一把又长又重的弯刀。
沙漠里风呼呼的刮，风声像只在挣脱束缚的野兽，狰狞可怖。
我看见我的顾小五慌慌张张的欲朝我驾马而来，他双眼猩红，手里紧紧纂着缰绳。
我突然很难过，心里也慢慢释然了。
小枫我沙哑出声：“你别过来！”
李承鄞身子抖了一下，依旧急切的望着我。
两方金戈铁马。
我无力的笑了笑，下马。
弯刀架到脖子上，冰冷的刀锋划破我脖颈。
我对他说：“顾小五，我一生唯一深爱过的男人。”
“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他哽咽一声答道：“好，我答应你”
“第一件事，澧朝兵马不得踏入西周半步”
“第二件事”
他点头朝我喊：“好。”
“我绝不独活”
我最后仔仔细细看了看他，和从前一样的好看，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答应我，好好活着。”
他似乎是一惊，好看的瞳孔微微放大。
脖子上的刀深深划破我的血肉，血汩汩地流出来。
脖子上的剧痛蔓延直全身。
我软了身子，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悠悠坠地。
余光中瞥见，橘红色的光染了一地，天边飘着几丝淡然的云，云边隐隐泛着金光，似诸天神佛站在云后慈悲的望向世间。
我看见我的顾小五一身戎装，正策马朝我奔来。
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他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忘川，寒风像刀子拍打我，我脚尖悬在空中，山风吹的我几乎摇摇欲坠。
他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我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当初看错了你，如今国破家亡，是天神罚我受此磨难，生生世世我都会永远忘了你。”
他跌下马，跌跌撞撞的疾跑到我身前，半跪手足无措的小心翼翼的将我拢进他的怀里。
他看着我脖子上血汩汩直冒，眼底水光粼粼，眼圈也红了。
颤着一只手捂住我的脖子，呜呜咽咽的哭泣。
我从未见过他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觉得心里钝钝的疼。
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我想告诉他别哭了，喉咙撕裂般的疼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声呜咽，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他破碎不成声的哭泣在我耳畔响起，在这压抑到极致的空气里。
吸一口气，肺都疼。
阿渡，阿娘，阿爹，还有师父，小枫来找你们了。
眼前渐渐模糊，我甚至能感觉到温度和知觉慢慢流失。
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我要回家了。
李承鄞感觉心中一滞，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无蚂蚁在蚀咬他的心脏。
他一直绝望的喊我的名字。
“小枫！”
“不要离开我！”
“回来！”
我从身体里坐起来，感觉脖子也不疼了。
我想我现在死了，是个鬼魂很快就要泯灭于天地间。
而李承鄞是未来的皇帝，他以后会有很多的妃子，会过的很好很好，唯独不
唯独不会想起我，他的发妻曲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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