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当我阖上这本记录册时，我又想起了你。

觉得可笑的是我竟然会将徐志摩和张幼仪的故事联想到我们两的身上。

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你。”

你知道，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每个人都告诉我，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一定是爱你的。

可是，我没办法说出什么叫爱。

如果照顾你和你的家人算爱的话，那么我应该是爱你的，也许在你的一生中遇到的那些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你。

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干冷，卷起的风刮在脸上一阵生疼，雾霾笼罩的整个城市模糊不清，我生活在这里，来来回回的汽车尾气和干燥到起皮的城市里。

这里没有我和你牵手走过的街道。

这里没有我和你共同拥有的回忆。

朴灿烈，我终于离开了有你的城市。

膝盖传来的刺痛却提醒着我这是你带给我的记忆，无可避免，除去左肩上你名字的刺青，我这具已经破败残缺的身体里到处都有你留下的痕迹，无数个夜晚里我犯贱的想你，想再见上你一面，我都恨不得将自己褪去一层皮。

我以为这样或许我就不会那样轻易的想起你。

长身而立，吴世勋倚靠在他挚爱的坐骑旁，双手插兜，我知道他不是为了耍酷，而是这个冬天实在让人不能接受任何一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孩走过时都不忘回首侧目，热情胆儿大的也会主动抛个媚眼暗示。有些人就是这样生来便是人群中的焦点，璀璨夺目，耀眼生光。

吴世勋是这样，朴灿烈也是这样。

嗯，朴灿烈也是这样，真该死，今天好像又再多想了你一次。

“九九九，我在这里。”还隔着一段距离，吴世勋就激动的冲我挥起了双手，他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分贝，一并也带着我成为这人群中的焦点。

“我说过了别叫我九九九。”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我讨厌这个称号，因为不出所料下一秒他就会喊我皮炎平。

“嘿，皮炎平，你今个脾气还挺大的。”

“懒得和你说。”瞪了那人一眼，伸手拉开车门座了进去，环绕在车内的暖气让人止不住的浑身一颤。

我叫程九久，来自长江中流的江南小镇，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方姑娘。

我曾经痛恨着一切专属的条文规定，它束缚我的自由让我不能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年幼的时候痛恨老师和父母的管教，长大后痛恨老板和同事的指点。

这里我所说的管教可不是教训而是管理和教育，同理这里说的指点也不是指点而是指指点点。

侧目望了眼身旁正在开车的男人，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的目光专注，只是一刹可靠二字便浮现在脑海里，我想我肯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