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
陆裁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熟睡着。落地窗的窗帘飘起来,吹进来一股凉风。
陆裁打了个喷嚏,头脑昏沉地醒来。他揉了揉鼻子,起来穿上了外套。
又准备入春了。
他穿好外套,拿出口袋中的手机。
路晟岳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你在哪儿呢?”7:30。
“喂喂喂干嘛不回我消息?”7:45。
“下班了回我消息。”8:00。
“我在你医院下面,下来。”9:40。
“我快冻死了你大爷的!”这是最近一条,陆裁心惊了一下,看了下时间已经11:47了,他跑到窗前一看,白茫茫的雪天下,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摩托旁,手指间有火星点点。
陆裁迈开步子跑下去。
“我艹你大爷,这么久!”路晟岳骂骂咧咧地把烟灭了,把手塞进他的大衣里,用冰凉的手冰着陆裁的脖子,“这么晚还加班?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夜班吧?”
陆裁嫌弃地把他的手拿出来,呼出一口白气:“我刚睡着了,看书太久了。”
路晟岳没再说什么,长腿一跨跨上了摩托,然后拿起头盔:“走吧,去吃点东西,大晚上的。”
陆裁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家睡一觉。”路晟岳顿住,看了看他,才发现陆裁有些奇怪。脸很红。
“你生病了?”路晟岳凝着眉,银色的发丝就要和雪融成一体。
陆裁突然感到一股无力从脚底升上来,手脚冰凉:“应该吧,刚才可能吹冷风着凉了。”路晟岳哼了一声:“上来,我送你回去。”
陆裁乖巧地跨上摩托,路晟岳又下来,从自己的大衣口袋取出一副手套,粗暴却又很细心地给他套上,然后把他松散的围巾裹得紧了一些:“我等下慢点开,你真的很不舒服就告诉我。”
生病的陆裁眼睛里有水光,迷迷蒙蒙地点点腿。路晟岳稍叹一口气,跨上摩托启动。
一路上冷风划过脸颊,冰与热交错,陆裁觉得他快升天了。
路晟岳不时地注意者身后生病的陆裁,慢慢地送他到了家。
下来的时候陆裁还趔趄了一下。他确信,自己真的没有做梦,真的病得很严重。
“我扶你上去。”
“就几层楼,”陆裁哈哈笑了一下,“行了,我上去了,你回去吧。”
路晟岳在他的身后一直看着他走上楼,熄灯。
12:30。
黑色的摩托驶离小区。
我很想照顾你,可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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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裁刚到家躺下就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在梦中裴江还在。
裴江的牙齿划过他的腺体的时候,他没有感到疼痛,而是满足感。
陆裁醒来的时候才凌晨五点。他量了个体温,确定没有再烧了之后,又躺回床上冥想。
昨晚的梦真的太真实了,他不想忘掉。
天际泛白,陆裁翻身起床,简单地解决了早餐,然后整装出门。他要去书店。
陆裁经过一排排熟悉的商铺,来到常来的书店。“哟小裁,”书店老板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上次托我找的书我找到了,来看看吧。”
陆裁喘着粗气,热气在冰冷的镜片上蒙上了雾气。他咧开一个笑:“谢谢老板。”他跟着老板走到里屋。
他用手指细细摸着书上凸起的字体。“不过你研究这个干嘛?”老板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不是心理学的啊。”
陆裁沉默了好久,才低低说了一声:“我有个朋友......我想帮他。”
老板应了一声,跑出去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