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2.23
chapter 1
白衣逆行者
我是一名呼吸科医生,今年32岁,在北京协和医院工作。在今年二月份,驰援武汉,距今已经有十多天了。
我先生与我一样是一名呼吸科的医生,我们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她很可爱,我很爱她。因为我与我先生工作很繁忙,女儿时常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在一起。
说实话,武汉的环境很恶劣,是我来这之前未曾想象的,恶劣不是说这个城市的贫乏,而是因为形势严峻,病情严重。这里的工作非常忙,每天都有大量的病人,忙碌有时让我想不起女儿。
两天后,我在这里见到了我先生,我先生是第二批来到这里的医生,而我是第一批。
就在我逐渐习惯了这种繁忙的生活以后,噩耗传来了。我们的物资即将耗尽。就连最基本的防护服,口罩都没有,医院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每个医生护士的眉头都紧锁着。
两天之后,我们没有一只口罩,没有一件防护服,甚至最基本的药物也快没有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每个人都在盼着物资的到来。但是,没有,我们很绝望。最后,我们拿起了垃圾袋,自己去做。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苦中作乐,但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不一定能活下去。
活着,成了我们最大的愿望。
我先生很忙,他不让我见他,他是他们医院呼吸科的主任。每天见到新冠肺炎的病人最多,他说,他有可能已经被感染了,为了安全考虑,希望我离他远一点。
我理解他。
终于,我们得知了真相,我们要去捍卫属于我们的物资。但是,这段时间可能被感染的医生护士,这些人的生命,算谁的责任。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在这里见到了许多的病人,什么样的都有。
我记得,有一位老人,得知自己患病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我,治这病,得花多少钱?一旁的医生回他,不要钱,但不晓得能不能治好。那个老人露出了一副放松的样子。那个样子,很刺眼。
我回过了神,想了一想,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给人治病要紧。忽然听到一声:
“快来点人,32床病人死了!”
32床,为什么那么熟悉?我在脑中回想。
转眼间,一个女孩子,朝走过来。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医院新来的医生,刚来一年。她冲我说着:“节哀顺变吧。”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冲我说的,她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我为什么要节哀顺变?
这样想着,我觉得很累,还有一点呼吸不过来,睡吧,就这样,我睡着了。
本报社为您报道:昨日,凌晨三点,北京某医院,刘海(化名)医生在驰援武汉过程中,不幸感染去世。其妻王静(化名)同为医生,在驰援武汉过程中,不幸感染去世。两人只留下一位不满七岁的女儿。本报社将持续为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