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夜,月亮似玉盘般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上,散发着她端庄优雅的气质。柔和的月光洒满大地,透过树叶的重重遮挡,点缀在布满枯叶的泥土上。乌鸦会用它那双眼睛凝视着你,时不时会呜咽几声,好像是一道锁链紧紧地拴住它的脖颈一般,奄奄一息,在做着生命中最后的挣扎,听到声音,它们就会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走。森林宛若沉浸在黑潭里一般,一切都是那么颓然无力。
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寂静到让人害怕。
森林深处,一身白的白川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他的衣服很简单,并不繁琐,只有一些用金丝绣上去的花纹,奶灰色的长发用发带系着,随着他在树间跳跃的速度上下起伏,飘飘逸逸。
白川快速穿梭着,他抿着嘴唇,眉头微皱。时不时往后面望一眼。看到两三道黑影也随着他的动作快速向前。
“啧,该死。这群鬼怎么回事。”白川忍不住咒骂一声。
从他帮助小女孩找到父母那天的第二天晚上他就被一只鬼给骚扰了。接着第三天第四天,每天晚上都会有鬼来找他。虽然都是一群低等鬼,但也很烦人!
再这样下去,路程会被耽搁。礼物也怕受损或丢失。
而且明明之前都没有什么鬼。真的像是故意针对他的。
离歇脚的客栈已经很远了,差不多可以动手了。白川心想到。
白川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便跃了起来,一个转身,踩在了另一棵树的树枝上。白川抽出腰间的一把日轮刀,直直刺向一只飞扑过来的鬼的脖颈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第二把刀,毫不留情地朝偷袭他后背的另一只鬼的脖子砍去,顿时血溅当场,白色的衣裳上多了几道红梅。顷刻间,两只鬼顿时灰灭烟灭。
白川看看身上的血迹,有些郁闷。
又要换衣服了。真是麻烦。
……
经过几天的边杀鬼边赶路,白川终于回到了狭雾山的怀抱。
“咚咚。”
“鳞泷先生?在不在啊?”
白川走到小木屋前敲了敲门。
咦?没有反应啊,鳞泷先生没有在家么?太屋子里的确是有呼吸的啊。
白川轻轻地将门推开,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屋子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但还是可以比较清晰地看见屋子里的事物。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不过有一床被褥,似乎里面还睡着一个人。看轮廓也不是鳞泷先生吧,更像是一个小女孩啊。
白川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向躺着的那个人。一只手撑着木板的边缘,另一只手想要扶去女孩遮住侧脸的秀发。当白川即将碰到女孩的时候,虚掩着的门突然被大力拍开。门口传来了少年充满警惕慌张的声音——
“你是谁!给我离开我妹妹!”
“嗯?”
当白川转过头想要看清楚来人时,那个少年双手握着刀朝白川冲了过来。下一秒少年的头就被按在了地上,双手被反扣在后背,白川的一只腿屈膝抵在少年两腿中间,另一只腿则踩在旁边,少年手中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白川手中,并直直地插在他脸颊旁边的地里,刀身已经没入了整整三分之一。
“你快放开我!你这个采花贼!”
少年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开白川的控制。一只玫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像一只被觊觎了珍宝十分暴怒的小兽一样,可爱得要命。
炭治郎:想挣开你的双手并给你一击头槌。
“小朋友,或许你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什么采花贼喔。”嘛,自己居然被误认为了采花贼。
白川有些伤心。
“是白川么?放开他吧。”
一阵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白川背后传来。
白川转过头便看见带着天狗面具,穿着天蓝色带有云卷纹羽织的鳞泷左近次背着手站在门口。
“诶,鳞泷先生。”
白川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放轻,放在炭治郎身上的注意也转移到鳞泷先生身上去。
好机会!
炭治郎挣开了白川的禁制,一个翻身,双手紧紧抓住白川的两肩。并用自己的额头狠狠砸向白川的额头。
大家好,我叫冬谷织白川,现在我在鳞泷先生的小木屋里。因为开始我想看看躺在被子里面的女孩的容貌,没想到被闯进来的少年当成了采花贼。我将他控制住,因为鳞泷先生来了我放松了力道,没想到……
白川看着面前的人脸突然放大,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额头上便传来了巨痛,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
白川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眼睛忍不住发热,并挤出了一滴眼泪。
啊…好痛……这个小朋友的头是什么做的,恐怕比铁还硬吧……
白川蹲在了地上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双手里。
砸了白川一击的灶门炭治郎望了白川一眼,便立即起身去看自家的妹妹祢豆子出没出事。看着祢豆子安静的睡颜,炭治郎不禁松了一口气。
幸好祢豆子没有出事。不过刚刚鳞泷师父说什么来着……白川…?谁啊…?
炭治郎下意识看向蹲在地上的白川。
……啊……
炭治郎瞬间有一种自己似乎闯祸的感觉。
一分钟后,额头上的痛感似乎消散了一些后,白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因为脑袋比较恍惚,脚盘有些站不稳,白川差点再一次摔倒。还好炭治郎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对面奶灰色头发的少年,便急急忙忙地跑到白川的身边去扶住他。
“抱,抱歉!是我的错!我误会了您!对不起!您…您没事吧…?”炭治郎很紧张又愧疚。
遭了遭了遭了…
当然有事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撞出去了。
白川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白川只是摆了摆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下次一定要看清楚了再确定啊。”
当白川将捂住额头的手放下后,刚刚被炭治郎砸到的地方果然有一大块红印子。
白川:我好像毁容了…?
炭治郎:对,对不起!>人<
“您需要擦一点药么?”炭治郎问道。
“没事,不用这么麻烦。”
虽然自己的皮肤的确很娇嫩,但也不用娇嫩到需要擦药。
白川有些哀怨地对依旧站在门口并看了整场戏的鳞泷先生抱怨道:“啊…鳞泷先生,您居然都不阻止一下。您肯定闻道我的气味了吧。”
明明就和这个小朋友一起回来的 明明就在少年的背后,也不说一声,还放任他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并给了自己一个暴扣。
“你怎么过来了。”鳞泷走进来揉了揉白川软乎乎的头顶。
“嘛,这不是向您了嘛 就来狹雾山找您了。”白川笑道,转头又看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炭治郎,问道,“这是您的新弟子么?”
鳞泷点点头,声音很稳重:“嗯,义勇推荐过来的,本以为天赋很好,结果是一个挥刀无力,连站法都是错的臭乳未干的毛小子。”
炭治郎在一旁十分的尴尬。
“鳞泷先生还是这么严格啊。”
白川向炭治郎走了过去,捏了捏他的脸,微微弯下身子与炭治郎平视,有些奇怪道:“义勇居然也会推荐人过来么?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有些脸红。
好,好近。
白川本来就披着一副美人胚子的皮囊,加上以前也没怎么晒太阳,皮肤十分的白皙。一头奶灰色的长发被头巾系着,鎏金色一般的眸子里似乎装满了星辰。修长纤细的手上覆着薄薄的茧子,正是因为练刀的缘故。
与炭治郎平视的白川有一种说不尽的温柔,如同春风一般和煦温柔的笑容,暖暖地吹到自己的心里。再加上刚刚红过的眼睛与鼻子,像是被人欺凌过了一样。
太,太温柔!虽然头发颜色和冬天相匹配。但整个人却散发着春风和煦中阳光的味道啊!
“那,那是我的妹妹灶门祢豆子。刚刚是我误会了您!抱歉!”炭治郎急忙转移了话题,向白川介绍起了自己的妹妹。
“嗯嗯~很好听的名字。”白川笑道。
炭治郎默默低下了脑袋。
太好看了吧…
“好了,”鳞泷对着白川说道,“你和炭治郎去山底下捉几条鱼回来煲鱼汤。”
“哦哦,好的。”
“诶,我也要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