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贵嫔和柔嫔叙完旧后,她们便离开了。沈绒忻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鹭走上前,轻生说道:“小主,柔嫔有孕,这可是好机会啊。”
沈绒忻睁开眼,看了白鹭一眼后有闭上了眼:“说来听听。”
“贤妃虽家室强大,但是皇上一早就想干掉……”
“白鹭,你可要慎言啊。”沈绒忻打断他的话。
“是,总之,小主不是一直想要除掉贤妃吗,柔嫔就是机会啊。”
沈绒忻睁开眼,警告道:“白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打柔嫔的注意。”
白鹭笑了:“小主,您从一开不就是把柔嫔当成一颗棋子吗?奴才只是将您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沈绒忻:“我不想成为一个随意伤害无辜之人的人。”
白鹭:“小主,只此一回,扳倒贤妃也是为了您腹中的孩子啊。”
“哈哈哈……”沈绒忻也笑了,“你这是在诱惑本宫吗?”
“本宫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今日本宫告诉自己只为这一次,明日本宫还是会这么劝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有一就有二。”
白鹭愕然,失笑,摇了摇头:“是,奴才知错,小主真的是与众不同,希望您能一直保持这样,不要为了采摘沼泽中心的珍宝而陷进去。”
棉叶没有插嘴,她低下头,袖中的手慢慢抓紧又放开。
沈绒忻瞥了她一眼。
三个月过去了,除了庄贵人、妤贵嫔、还有张贵人就没人再有孕,有一部分是因为江南水患,皇帝忙于政务,极少召幸妃嫔。
沈绒忻的弟弟沈声相通过的殿试,被分配到户部从一个小吏做起。
总之,沈绒忻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只是,那些之前没动手的怕是要动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如绘宫雅岚殿,贵嫔沈氏,毓秀钟灵,德仪备至,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佩诗书之训,声华茂著掖庭;敷纶綍之荣,宠锡用光典册。 尔其祗勤夙夜,襄壸范而弥嗣徽音;衍庆家邦,佐妇职而永膺渥眷。旨到之日,着居如绘宫主位,以册宝封尔修仪。”
“嫔妾接旨。”
“奴才恭喜妤修仪了,您这升迁速度那可真真是第一人啊。”
“公公过誉了。”
公公走后,白鹭笑道:“小主运道真好。”
棉叶接过话茬:“沈大人在这次江南水患对难民的安置上出了不少力,小主被晋了位也是应该的。”
“你们哪,就别打趣人了。”
本来和和美美的气氛却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不好了小主,柔嫔被推下水,昏迷不醒!”
“什么!”沈绒忻惊起,下意识的看了白鹭一眼“走,去皎月轩。”
等她赶到的时候,不仅皇后在,好些与柔嫔关系好的妃嫔也在。
太医出来了,皇后问道:“柔嫔怎么样了?”
太医摇了摇头:“皇嗣怕是保不住了,而且,柔嫔以后再不能有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只是落水的话,怎么会以后都不能有孕!”沈绒忻急切的问道。
“柔嫔落水,那池子浅,柔嫔恰好撞到水中的沉石,伤了身子,奴才现在也是吊着小主的命,能不能醒来还不好说。”
皇后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本宫说说!”
罗兰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小主做主啊。今天小主闷得慌,便想出去走走,走到案榭亭,小主想一个人静静,让奴才们站的远一点,谁曾想……呜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主就落水了!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做主啊!”
“当时可有人在场?”沈绒忻知道这一问大概率不会得到答案,但是万一呢?
皇后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念着她与柔嫔姐妹情深没有说什么。
罗兰停止哭泣,努力回想,可她当时注意力都在小主身上,哪里注意别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奴才看到一个婢女。”
皇后:“可有看清是谁?”
“没有,但是看背影,好像是欢儿姐姐。”
皇后:“欢儿是谁?”
罗兰好像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记起来了,欢儿是贤妃身边的一个婢女,三天前还代贤妃来送过东西。”
皇后:“去把欢儿带过来。”
沈绒忻:“皇后娘娘,不若让贤妃也一起过来,欢儿好歹也是贤妃的婢女。”
皇后点点头:“也是,把贤妃也一起叫过来吧。”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贤妃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贤妃可听说了柔嫔的事。”
贤妃:“在路上听小柱子说了,这件事不是臣妾做的,皇后娘娘定要还臣妾一个清白。”
“那是自然。谁是欢儿?”
一名婢女行了礼后,回答道:“奴婢就是欢儿。”
皇后:“半个时辰前你在哪?”
欢儿不慌不忙:“启禀皇后娘娘,当时奴婢正在回殿的路上。”
皇后:“你去干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被贤妃娘娘派去领本月分例。”
沈绒忻“有人说,在御花园看到你了。”
“奴婢没有去过御花园,兴许是看错了。”
欢儿死不承认她去过御花园,现场也没有任何残留物,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皇后:“看来只能等柔嫔醒了。”
这话音才刚落,就有侍女过来禀报柔嫔醒了。
几名关键人物和沈绒忻一起进入了柔嫔的房间。沈绒忻走到坐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柔嫔,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柔嫔,你落水前可有看到什么人?放心,本宫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柔嫔抓紧了沈绒忻的手,柔柔弱弱的。“嫔妾当时站在水边,突然就被推下了水,模糊间好像看到了金芸。”
一名侍女脸色苍白的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当时奴婢确实在御花园,但是奴婢没有推柔嫔小主下水啊。”
沈绒忻:“那你在御花园干什么?!”
金芸含糊不清,就是不说她在干嘛。皇后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就把你送到慎刑司。”
金芸被吓得立马就说了:“奴婢在等人。”
“等谁?”
金芸看向沈绒忻旁边的白鹭:“奴婢在等妤顺仪的小太监白鹭。”
白鹭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娘娘明查,奴才根本知道这回事,而且奴才跟金芸就不熟。”
金芸不可置信看着他:“不是的娘娘,我们是对食,我们昨天才见过。”
棉叶为他辩解道:“娘娘,白鹭这几天生了病,躺床上就没起来过,这才刚好,怎么可能昨天见过嘛。”
“来人,送去慎刑司,什么时候说实话就什么禀报本宫。”
金芸被拖了下去,欢儿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这时候,一个太监求见。
沈绒忻:“娘娘,万一是线索呢?”
皇后:“那我们就不打扰柔嫔休息了,先出去吧。”
柔嫔好像没那么懵了,抓住沈绒忻的肩,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姐姐,我怎么了?我的孩子没事吧?”
沈绒忻闭上眼,一滴清泪流下。
柔嫔含住泪水,最后在沈绒忻的怀里痛哭。
“娘娘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了嫔妾和嫔妾腹中的孩子。”
“本宫一定会的。”
一行人回到了大厅,那名太监是御花园的洒扫宫人,他一口咬定是欢儿推柔嫔下水,还捡到了她的帕子。
一检查,果真如此。
皇后:“欢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欢儿眼角流下眼泪,哈哈大笑,没一会儿又平静下来,一双通红的双眼看向周围,在接触到某个人的视线后,低下了头。
“皇后娘娘,欢儿自知罪无可恕,但奴婢都是被逼的!贤妃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奴婢没脸求得原谅,但是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请皇后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吧。”
贤妃惊得脸瞬间煞白,一个巴掌朝欢儿呼过去:“你这贱婢竟然敢污蔑本宫,皇后娘娘,臣妾没有,都是她在诬陷!”
欢儿也不躲,只是不停地喊:“求皇后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求皇后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
皇后:“来人,将贤妃拉开!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皇上怒气冲冲的被皇后搀扶着坐到了主位上“谁来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