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面无表情，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沈绒忻很快调整好情绪，看了眼棉叶。
棉叶:“小主，他是太医令的徒弟林世，医术高明。”
“既然林太医医术高明，棉叶，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吧。”她语调平淡，似乎刚刚的失态只是幻觉。
棉叶唤念拂和念晓分别将那件宫女春装和泡在水中的簪子端到林世面前。
林世将水中的簪子拿出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看了眼沈绒忻，接着嗅了嗅春装。
等他的动作停下来，沈绒忻让她们下去。
“不知道林太医可有什么发现？”
林世板着脸:“宫装上被熏了茶花香，簪子上沾有石园散。”
沈绒忻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道:“哦～是吗。那，请问林太医，石园散是什么？”
“是一种药材，用作香囊长时间佩戴有益于身体健康。”林世说完这句话后，空间仿佛凝滞了，一种化不开气流压在棉叶身上，不，应该说是压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
“嗤，哈哈哈……”沈绒忻噗呲一笑，接着就有些神经质的大笑。她身后的白鹭被下了一跳，复又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她。
没多久，她就停止笑声。
“看来林太医的医术也不怎么样嘛。”这句话沈绒忻说的极轻。
“茶花香和石园散混合在一起究竟会发生什么，你！医术高明的林太医真的不知道吗？”前面的调子虽高却稳，倒是有种上位者的威严，只是最后一句话却不知因何缘故突然软和下来。
林世感觉眼中的情景仿佛回到了那天。少女恳求的话语和满是泪痕的悲痛容颜。
得知自己即将去选秀的少女在前一天约见了她的心上人，抛下一切、不顾名节的想要与心上人私奔，但是心上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了少女，并将她们的定情信物砸碎。
若是一般的权贵人家，也许在选秀途中设计被刷下来就行了。但是少女不行，皇帝为了她父亲手中所掌控的财权一定会让少女过选。
思绪被被扯回现实，他叹了口气，终是妥协了。
沈绒忻好像冷静下来了，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们去门口守着吧，远远的能看见就成。”
“是。”
等侍女太监都退下后，沈绒忻再度换了个姿势:“林太医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免得让人看了说闲话。”
“茶花香和石园散混合若是超过半个时辰，普通人闻了没事，但是孕妇闻了会流产。”林世的声音还是之前那样平静无波，但到底是不一样了。
“哦，本宫竟是从未听说过，林太医真是医术高明啊。”闻言，她同样以平静回击。
林世:“臣也是偶然得知，很少有人知道。”
沈绒忻:“林太医是如何偶然得知的呢？”
林世沉默片刻，带着怀念的口吻说道:“臣当年与爱人在郊外泛舟的时候，曾遇到一位妇人，那妇人形容枯槁，见了我们就说了一大堆，臣因此得知那妇人就是被这么害得没了孩子，只是当时并未当一回事。”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后来臣爱人的母亲被害，用的就是这种手段。臣才相信。”
沈绒忻嘴角上扬，只是眼底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冷漠看着他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那你还爱她吗？”
林世抬起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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