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孩子怎么样？是男是女？”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陶蔚然把手机往地上一摔，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罗青不管自己身后的兵荒马乱，扶着郑爸爸去签字，“麻烦您，孩子我们可以不要，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不管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末了几个字，罗青明显已经要失控，几乎手抖得比郑爸爸还要厉害。
郑爸爸和郑妈妈可能对这方面了解得不多，可他是做足了功课的，他知道羊水栓塞意味着什么。
目送着大夫回到产房，他回头冷冷地看着手足无措的霍诚，冲上去就是一脚。
霍诚被罗青这一脚踹得措手不及，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居高临下的罗青。
一旁纠缠不休的陶蔚然和郑子衿的婆婆也惊呆了。老太太尖叫着跑过去扶自己的儿子。罗青一把把老太太拽开，然后扯着霍诚的领子把他摁在墙边：
“你要是保护不好她就把她还给我！”
吼声惊动了不远处的其他病人和家属。
郑爸爸和郑妈妈陷入了无声的震惊中。
“我把她让给你是想让你给她幸福的！你要是做不到就把她还给我！”罗青额头上的青筋异常明显。他把霍诚狠狠扔在地上，用手扯着领带看他。几秒后又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霍诚扯起来，连着抽了好几个巴掌。这回连谢禹都不会来当和事佬了，只是和陶蔚然摁住横冲直撞的老太太。
“管好你那个不成器的妈，别让我再听到她那张封建残余的嘴吐出什么粪，要不然，你俩我一起揍。”他松开霍诚，“这事结束之后就和子衿离婚吧，滚得远远地。”
罗青让谢禹把这母子俩扔出去，自己继续靠在了产房外的墙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罗青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试图思考些什么东西让它正常运转，可是不断跳出来的只有一个又一个警告对话框。
他脑子里不断自我补充着产房里的场景。
……
医生从产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罗青才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被拎到嗓子眼了。他咬着后槽牙，抓住医生的胳膊：
“怎么样了？”
“孕妇抢救很成功，可是……”
“可是什么？”
“孩子窒息了，没保住。”
罗青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郑爸爸和郑妈妈这才缓过神，郑妈妈好像才恢复意识一样地大哭起来。陶蔚然和谢禹在一旁安慰。
一个护士突然从产房里冲出来：
“陈大夫，产妇出现弥漫性血管内凝血，您快回来！”
罗青的心又揪住了。
“小罗……”郑爸爸拍拍罗青的后背，“什么叫……弥漫性……什么、凝血？”
“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罗青按捺着抽动的嘴角，“羊水栓塞的孕妇很容易出现的危急情况，有可能要切除子宫。”
空气在一瞬间被抽空。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呢……”郑妈妈的哭声叫醒了沉睡的空气，谢禹很着急，但还是努力地安慰郑妈妈：
“子衿体弱，加上孕期一直情绪不太好，所以才在生产过程中产生问题的。我们相信大夫，这是省里最好的医院，阿青提前也请了外省专家来这里参与子衿的分娩，不会有问题的……”
陶蔚然扭头看着罗青，罗青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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