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香阁。
暖香阁名副其实，暖，而且香。李换从空无一人的街上走过，迫切需要一个地方暖暖身子，暖香阁听起来似乎很合适。
李换没想到的是，这确实很适合男人暖身子，正有很多人在这暖身子。
这是一所妓院。
一所妓院竟没叫怡红院，添香楼，反而叫了阁这个带一丝文人气的名字，想起来真是有些可笑。
李换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李换一壶酒
他随便对一个女子说。
这里的女子总不会是外来的，她们是主人。
虽然她们总在主人和其他身份之间切换。
那女子转头，一边带上了职业性的笑容，拉长的、带着颤音的女生响起
柳如芸客官…
话音刚起，一只手便先扶上了李换肩膀。
感受到陌生的触碰，李换扭头，三分黑眼珠七分白眼珠的盯着柳如芸，没说话。
片刻后，女子松了手。
柳如芸“一壶酒，马上来。”
他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早一些。
席上，李换轻嗅着阁内四处弥漫的脂粉味，倒不似寻常烟花柳巷的气味，空气中还有一丝甜腻的异香。
他透过额前的碎发打量着四周，阁内并没有什么异象，不过是一些觥筹交错，软玉暖烟的画面。
根据阁内格局，李换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对策，此时他只需让自己冷静下来，并时刻保持警惕。
柔仙姑酒来了。
送酒女子不是之前那位，此刻站在李换眼前的这位明眸皓齿，扮相颇有楼兰女子的异域风情，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无法抹去中原女子的影子……
她放下酒，伸手拂过李换的脸，环过脖颈，软倒、吊在李换身上，把另一只手塞在李换手里，小葱般嫩白的手指在李换手心轻轻搔动着…
李换看着她的眼睛，光下睫毛的阴影映在眸子里，湖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像漫天银河，闪着最耀眼的几颗星，她的手清凉细腻，有规律搔动的每一寸都像羽毛拂过眼睛。
李换心脏仿佛漏着拍，他胸口痒痒的，呼吸渐重，他低下头去，他要用全身最柔软、最热烈的地方去触碰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眼睛……李换突然停住了。
女子眼睛里不带爱情，甚至不是职业性的诱惑，反而冷静得可怕，仿佛是戏台之外的观众，在遥远的二楼看台上看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你我
李换忽地有些恶心，他想推开女子，却觉得她搂得更紧了，手心里的手却没停止动作，李换懂了…
她正在自己手心里写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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