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药王的话,天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于是对夜华说道:“既然白浅上神的身体不适,宴会你们就不要回去了;夜华,好好的照顾上神;于公于私,她可都是你的妻子,又为天族生下天孙;虽然你们还没有正式成婚,但是毕竟如今这天宫上下都称呼她一声‘太子妃’!”夜华行礼称了一声‘是’;随后天君又说道:“对了,阿离已经被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带回十里桃林了;本君想着,以后阿离就跟着折颜上神与白真上神学艺,你觉得如何?”夜华语调平淡的说道:“既然是天君的意思,孙儿自当遵从!”天君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照顾白浅上神后,便离开了!就在素锦转身的瞬间,夜华叫住了她;素锦心中一喜,以为夜华要同她说什么;却看到夜华缓步走向她身边,语调冰冷的说道:“素锦,方才有天君在场本君不便说什么;但是如今本君将你留下,就是想要告诉你;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本君一直敬你为长辈;但是对你绝无半分男女之情,你屡次三番的陷害浅浅;你真的以为本君不知道吗,之所以不戳穿你;只是念在你合族为天族做出的贡献,还有就是你献出了结魄灯;但是若你在不知收敛,作茧自缚的话;本君并不介意当着天君和你合族叔伯的面揭穿你;你从小在九重天长大,应该知道;谋害上神,按照天规,当‘永除仙籍,堕入畜生道’;今日,本君只是给你个警告;若再有下次,本君一定不会再容忍;任何企图伤害浅浅以及团子的人,本君绝不心慈手软!还有本君的洗梧宫庙小,容不下你堂堂素锦天妃;以后若是无事,你还有你身边的人离我这洗梧宫,越远越好!”素锦不知道是怎么出的洗梧宫,她只知道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宴会现场;坐在天君身边,回想着夜华对自己说的话:“不管是曾经的凡人素素,还是如今的白浅上神;我洗梧宫,由始至终只有一位娘娘,那便是本君的正妃;桃花十里,本君只取一枝;弱水三千,本君亦只取一瓢饮;即使没有浅浅,你在本君这里也不会与以往有所不同;本君劝你,好自为之!”那无情的话语,以及夜华的绝情;让她心如刀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些年对于夜华的情义对他来说,竟然如此一文不值;她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颗真心,却被他视若无物;她越想心里越是难受,看着桌子上的酒;她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最后醉的不省人事;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身边熟睡的天君,她错愕的坐起身来却扯痛了下体的不适;朦胧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酒醉竟然与天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可是却又怕吵醒身边的男人;她强忍着下体的疼痛,身体裹着一旁的低胸裙跑进了浴室;后背抵着浴室的门跌落在地,双腿间鲜血直流染红了那低胸裹裙;她想放声大哭,可是却又怕天君听到了心里不痛快;从前她的心思天君一清二楚,而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可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妃”;对方又是掌管天下四海八荒的君主,怎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为了别的男人落泪;所以她只有低声哭泣。
当她再次从浴室中走出来,却看到天君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她忍不住开口:“天君这是要走吗?”天君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到门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素锦,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本君年事已高,这天君的位置,迟早是要传给夜华的;本想着传位以后,就将你赐给夜华;但是,夜华说你曾是本君的天妃,若是再嫁给他于理不合;如今,你又成为了本君名正言顺的天妃;再嫁给他,的确有违礼法;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不能嫁给夜华,但是你是忠烈之后,本君自是不会委屈你;你的终身大事,本君会酌情处理的;昨日……今天,你还是留在房间里好好的休息吧!”随后便离开了素锦的房间,听到这话,如今跌坐在地上;意外!自己失身与他,他竟然告诉自己是意外;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不想要她,为什么还要夺了她的初夜;既然不能将自己嫁给夜华,又为什么要向她许诺!忠烈之后,她从来都不想要什么忠烈之后;她想要的,不过是嫁给夜华罢了;可是夜华对她不屑一顾,而这个名字上的夫君,昨晚又变成她事实上的夫君;可他却告诉她,昨日是个意外;还要将她推给素不相识的某个人,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辛奴,辛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事实与她的设想大相径庭,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辛奴从梦中醒来;可是离镜却还在熟睡,她吃力的撑起身子;望着身旁的离镜,想要伸手去摸他;却又怕惊醒了他,拉过一旁被离镜丢开的床单裹在自己身上;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将地上的衣物穿回身上;独留那件被离镜撕碎的亵裙躺在地上,走出房间之前,她人不住又回头看了离镜一眼心想:“不管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终究成了我人生的第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昨日之事,还会不会记得我!”随后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离镜的房间;回到素锦的“昭仁殿”便看到素锦跌坐在地上她强撑着身子去扶素锦,却被素锦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素锦站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冲她喊到:“这一夜你死那里去了,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情;我让你将翼君离镜扶到洗梧宫,一览芳华白浅的床上;可是为什么我和天君去一览芳华,夜华却在那里!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疏忽;我毁了,我彻底的毁了;我成为了天君后宫,名副其实的天妃;我再也嫁不了夜华了,我再也嫁不了他;就连天君也不要我了,他说要把帮我另寻一门良配;哈……哈哈……姑姑、天妃;这就是夜华对我的称呼;都是因为你辛奴,都是因为你办事不利;你别以为这些年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凭你的姿色,还入不了夜华的眼;就连我,在他眼中也不过文案上的晾笔架;可笑的我以为他是对我有所不同的,可是这些年来,他连我“素锦”两个字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是你一个区区贱婢了,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滚出去,你给我滚!”辛奴缓缓起身,步履阑珊的离开了素锦的房间;漫无目的的走到莲池,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诛仙台’;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素锦犹如侮辱的话在她耳边回荡;想起白浅上神还是凡人时,自己与素锦对她的奚落;那时的她该有多么的无助,若不是那次素锦设计陷害没有成功了反倒让她渡劫成功;只怕她的那双眼睛和一条命,都要赔给素锦了吧;不过,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白浅上神的那双眼睛,素锦根本不配拥有;她一步步的朝诛仙台走去,回忆着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当真不配称之为“仙娥”,她的妒忌心太重,虚荣心太强;自己与素锦更是一丘之貉,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素锦更不配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今时今日她的下场,也将会是素锦日后的下场;她一步步的走向诛仙台,喃喃自语道:“从这里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正当她纵身一跃时,却被偶然经过的离镜所救;可他却全然不记得自己,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但是离镜的一席话却让她醒悟了:“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跳这诛仙台;但是你既然连死都不怕,害怕活着吗!”就是因为这句话,当夜华找到她错处贬她去若水守东皇钟时;她并没有求情,而是欣然接受;对于她来说若水是个好去处,离开九重天就不用在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那些不光明的事情了,心也平静了!
满月宴过后,夜华随着白浅回到青丘小住;并且将每日的公文让天枢带到青丘狐狸洞,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炎华洞中沉睡的墨渊;当他看到墨渊的瞬间,着实震惊;虽然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将他错人成墨渊;但是当他自己看到,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与墨渊长的一般无二;但是细细思索了一番也就释然了,毕竟他们是兄弟;还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怎么可能不像;随后蹲下身子看着墨渊淡淡的说道:“墨渊,浅浅历劫这须臾数年,没有她的心头血,你的仙身依旧完好无损;折颜上神说,看这情形你怕是要醒了,只是不知道元神在哪里调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你的元神现在何处;但是当初,你既然说过让浅浅他们等你,我相信你就一定会回来;因为你这一生绝对不会失信于人,也绝对不会让着紧的人失望的;浅浅是你着紧的人,我也是你的牵挂不是吗;所以我和浅浅一样,都会等着你回来,让你亲耳听我唤你一声‘大哥’;让阿离亲口唤你一声‘伯父’;你等我苏醒,等了十几万年;这一次换我等你!至于浅浅,她用自己的心头血养了你整整七万年,只为了保住你的仙身;你沉睡了七万年,浅浅也在青丘躲了七万年,只为了守着你的仙身;虽然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这就是浅浅;一个敢爱敢恨,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奇女子。”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炎华洞,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的瞬间;墨渊的仙身,隐隐发出淡淡的金光;他来到若水,看着若水河畔的东皇钟;辛奴和土地见他行礼;他让他们退下;施法感应墨渊的元神气息,他与墨渊血脉相连,感应墨渊的元神并非难事;却发现东皇钟上已经没有墨渊的元神气息了,当初他帮助墨渊修补元神,可是只修补了一半,却有人动了金莲;他不得不离开昆仑虚,离开浅浅;如今他回来了,自是要继续未完成的任务;可是现在东皇钟和若水河畔都没有墨渊的元神的碎片,看来墨渊是在那之后自己修补元神,但是因为无法动弹,所以才会如此缓慢;好在他有结魄灯在手,只要感应到墨渊的元神气息,便可用结魄灯助他一臂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