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楠当场立即炸毛。
他就像一个小丑似的跳脚,指着言辞大声嚷嚷:“言辞,我怎么就不如一条狗了?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人吧,光是学历我就不知道要比二哈高多少,你给我说说,我哪里不如它了?”
言辞挑眉:“哦,原来你也是读过大学的人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她悠哉悠哉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既然你说你比小哈强,那你给我证明证明呗?空口无凭,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子楠插着腰,高傲地看着言辞。如果不是他的模样还算俊俏的话,估计是个人看了他的举动后,都会以为他是个出来骂街的泼妇了。
“那你说说,你要我怎么给你证明?”
“你想怎么证明?”
“不是你说要我给你证明的嘛,这个问题应该是你回答好吧。”
“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愿而已。”言辞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看好戏似的看着唐子楠,“既然你没什么想法的话,那我就可要开问咯?”
唐子楠看着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你要问就问,别磨叽。”
果然,下一秒,言辞的问题就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既然你说你是读过大学的小朋友,那我也不出太难的问题,就出课本儿上最最基础的知识吧。”她笑了一笑,这笑容倒是显得风情万种,“提前说好了哦,回答不上来你就得承认你不如小哈。”
唐子楠看着她的脸,在内心吐槽:我现在说不还来得及吗?
那自然是来不及了。
下一秒,一个听着很耳熟的问题就从言辞的嘴里蹦了出来:“重金属中毒时用哪一种解毒药效果最好?”
唐子楠突然想一头撞死自己。书上的基础知识他压根就没有背过,这会儿他根本就答不上来。
“会吗?”提完问题,言辞一脸悠闲地看着唐子楠,“这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哦,你是学医的,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吧?”
唐子楠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就算我是学医的,那我也不是天才啊,没背的东西我怎么会。言辞,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压根就是在故意刁难我。你明知道我不会背书,随意你就专门提书上的问题。”
言辞耸耸肩:“是你自己说你上过大学我才问的,现在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不会就直说嘛,不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小哈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有本事你承认你不如二哈试试?”唐子楠觉得自己真是服了这女人了。
她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轻而易举地把他逼急。
但是,唐子楠抿唇一笑,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更何况他还是人。
“言辞,其实这不能证明什么的。我回答不上来很正常,你信不信,这个问题徐屏也回答不上来?”
正在喝啤酒的徐屏听到这话之后就这么硬生生地呛到了,他急忙弯下腰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静静在旁边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一张白净的脸此刻都因为咳太久而微微泛红。
不过他可不管这些,此时的他正望着唐子楠,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无可奈何样:“唐子楠,你自己要和人家言辞较劲的,说不过她你扯我干嘛?”当我没见过言辞的厉害还是自己死之前最后一秒都要拉个垫背的?
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坐那好端端地喝酒,怎么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躺枪了。
人生难,做唐子楠的兄弟,更难。
言辞笑嘻嘻的,一副可爱模样。她看着徐屏:“既然唐子楠都提到你了,那你就回答下呗?”
隔了几秒,就在徐屏正要说自己不会的时候言辞再度开口:“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不会。”她又瞥一眼唐子楠,“这证明什么,徐屏和你一样,都不如我家那小哈。如果小哈也能上学的话,说不定他的成绩还比你们好些。”
唐子楠挑挑眉,跟徐屏对视一眼,一脸坏笑。
“兄弟,咱不如一只狗,你说说,咱活得多失败啊。”
徐屏好没气怼回去:“你不思进取拜托不要拉上别人一起好不?”
静静帮腔道:“就是,就算徐屏不会,可是我又没说我也不会啊。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二巯丁二钠。言辞,你说我回答错了没?”
言辞笑了笑:“回答正确,还是静静比你们聪明。”她突然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哎唐子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什么?”唐子楠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这个问题你应该是问过我的吧?”怕他想不起来,她又好心提醒,“就你在图书馆睡觉那天。”
唐子楠怎么会不记得。他当时的目的是为了难倒言辞,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现在反而变成了他自己被打脸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尴尬地咳嗽几声:“不不不你记错了,没这回事。”他转过头,正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无意间抬眸,接着很惊喜地出声道,“你们快看,外面下雪了。”
众人闻言,全都好奇地看向窗外。
鹅绒般的白色小花悠悠地从天上落下来,轻轻地覆盖在大地上。估计是地面温度太高,小花一接触后,跟着就融化了。
虽是今年第一次下雪,但是雪还是下的很大。
言辞和静静两个女生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站起身一起跑去大雪中。
她们相视而笑,然后张开双臂拥抱着白色,银铃般的笑声不一会儿就传到唐子楠和徐屏的耳朵里。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听雪吧。”徐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兄弟对我说雪是有声音的了。”
“是啊。”唐子楠也笑起来,一张脸在此时变得更加俊俏出众了,“头一次觉得下雪原来也能这么美。”
“你是看了天气预报才约我们出来的吧?”徐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唐子楠,“你早就知道今天会下雪?”
“不愧是我唐子楠的兄弟,不过也难得你聪明一回。”唐子楠还不忘嘴贫,不等徐屏反驳什么,他又接着说,“以前还只是屁大点小孩的时候,我就听我哥说过,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表达爱意,就是在下第一次雪的时候约她出来。”
徐屏沉默了一下。
“那时候小,不懂事,还笑我哥说你下雪的时候出来,把你和女孩儿冻感冒了咋办。”唐子楠似乎在自嘲,眼神变得恍惚,“想在回想,觉得自己真傻。”
在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之后却又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怀念。
什么用都没有。
果然,人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