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说这句话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这次又变成了唐子楠和言父愣住了。
言父刚想说什么来着,都被她给整忘记了。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言辞可不顾唐子楠现在的状态,继续质问,“我说你一天虚度光阴就算了,你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能开玩笑?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唐子楠更懵了:“我没做错什么啊……你自己在竹林的时候不都已经答应了我吗?”
“我?答应你?”言辞嘴角抽了抽,“你自己说的是我假扮你的女朋友帮你挡桃花,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喜欢你了?”
唐子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概是我书读的不多,所以觉得这两句话没什么区别啊?”
言辞简直欲哭无泪:“那你下次能多读书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这句话是有多容易引起误会?”
唐子楠耸耸肩:“是你自己想多了吧?你也不动动脑子,我们才认识一天哎,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喜欢?”
言辞脸微微红了红:“是、是我太急躁了,所以冤枉了你。”
唐子楠一副拽的不行的样子:“那……某个大小姐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啊?”
言辞再次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跳起来:“你做梦!”
唐子楠啧了一声:“得,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这种弱女子计较。”
“唐子楠!你信不信我打人?”
……
言父就默默地站在一边,扬着嘴角看着他们斗嘴,觉得他们快吵不下去的时候,又似无意状地插一句话,然后让他们继续吵下去。
最后,还是以唐子楠的主动认输才正式结束这次“友好的对话”。
唐子楠要离开的时候,言辞还嘴角噙着一丝笑向他挥了挥手,用听着有点欠揍的语气对他说:“欢迎唐大公子下次再次光临寒舍!慢走不送!”
唐子楠翻了个白眼,正要接话时,言辞却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转身跑进屋,不,应该是冲进去了。
只留唐子楠一人站在那里,疑惑不已地喃喃自语:“她这是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吗?”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苦思无果,唐子楠正要再次准备进去问个清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音乐。
他看了一眼屏幕后无奈地接起电话,还没说什么呢,那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闯进他的耳膜:“我说你个小子,今天你兄弟我生日呢,你怎么还没来?”
唐子楠被震的有些受不了,把电话离耳朵稍微远了一些,等那边一顿数落结束了,他才不慌不忙地说:“急什么,我又不是不来。你兄弟我呢,现在也是有事的,你也不用急,反正今天之内我会来就行了。”
“你说话算数过吗?”
“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兄弟呢?”唐子楠痞里痞气地坏笑,“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或者你性别是女,再不你长得不帅,我都绝对会对你真诚相待的。无奈啊,这三条你一条都没中。”
“……”遇上这种兄弟,佛说,都是罪过。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和这种腹黑的不折不扣的人做兄弟。
“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啊?”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夸你的话,那你的生日会今天我就不来了。”
“行行,你来就行。”说完,那头挂了电话。
唐子楠笑起来。不过以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那边估计多半都是他兄弟把自己电话直接摔了吧。
嘿,真有趣。
唐子楠想着,又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简单的说了句“万福酒店”就挂了。
没一会,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他面前停下来。后车门被打开,一个保镖模样的黑衣人走下车,然后拉开前车门,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少爷,请上车。”
唐子楠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了不要叫我少爷,你们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他说完还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肩膀后才坐进去:“你也上来吧,这次就不用走回家了。顺便你回去的时候跟我老爹说一声我去参加同学生日聚会,今天可能会晚些时候回家。”
“是,属下记住了。”黑衣人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麻利地坐上车,然后坐姿还端端正正的,像个在读的小学生。
唐子楠简直无语了。什么时候要是能看到这些家伙有不这么正经的时候,那也算是满足他多年来一个心愿了。
只是,就怕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它也不能被变成现实啊。
他爹给力,请的保镖都是那种已经被训练成了机器人一样的那种,打架实力绝对不输警察。
请这么厉害的保镖,总之原因就一句话:他爹怕他在外面出问题。
然而唐子楠都明白,其实更主要的目的还是监督他。
说实话,有时候他真的都懒得理自家老爹了。可是不理又不行啊,他打不过他。他爹可是获得过散打、跆拳道、柔道等各种类似打架项目的第一名的人,而且还是国家级别的。
这么厉害一老爹,他敢惹吗?
唐子楠不再深想,把衣服上的帽子待在头上后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后慢慢睡去。
饶是如此,他露出来的那半张脸还是一点帅气不减。
而此刻,言辞的家却并没有这么安宁。
言辞冲到自己房间后,立刻锁上了房门。然后她再也忍不住疼痛,直接栽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突然就疼的这么厉害。
现在的她只感觉浑身无力,心跳加速,眼前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象。
她似乎听见妈妈在耳边跟她讲故事,又似乎看见爸爸在和妈妈吵架……各种以往的场面一场一场上演,言辞渐渐地,再次晕厥过去。
而房门外,言父却是急得都快要把言辞房门给拆了。他不断地用力拍打着房门,一边还喊着言辞的名字。可是,言辞却想不在屋里一样,根本没有理他。
言父缓缓靠着墙跌坐在地,平日里的风度尽失。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已经时日不多、苟延残喘的老头子,一下憔悴好多。
如果,他能够替自己的女儿分担一些疼痛就好了。
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儿,为什么偏偏要受这种罪?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如果哪一天她没有挺过去,那该怎么办呢?
“言言,不要丢下爸爸一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