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一片死寂。
唐晓翼背过身去，开始穿衬衫，外套，然后是斗篷。
“咔哒。”斗篷上的银扣发出一声脆响，唐晓翼站着沉默了一会，走到羽邪面前蹲下。
“是我干的吗？”
羽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我干的，可以解决吗？”
唐晓翼看着羽邪躲避着他的目光不愿说的样子，俯身抱了他一下，带上斗篷的帽子站起来，走到门前，回眸轻声道：“我会恢复记忆的，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到时候不是你同不同意，而是我愿不愿意。”
开门，唐晓翼顿了顿，走了出去。
“燕子叔，帮我叫羽宫主出来一下好吗，我有事要亲口问她。”
老人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下来。“不是燕子叔不愿意，羽宫主不让别人进中宫，你不知道，其实羽宫原来还有个叫薇儿的，本体是金丝雀，宫主见她机敏把她带回来做侍女，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触了宫主的大忌啊。”燕子叔抿了口茶，惋惜道，“那薇儿很有活力，也很聪慧，但不知怎的就忘记宫主的话进了中宫，被宫主直接赶出了羽宫，那是冰天雪地的雪季，薇儿又不是企鹅，不被冻死才怪，第三天我上街去采购食物，看到薇儿蜷缩在路边，嘴唇冻得发紫——已经死了！”
“您来羽宫多久了？”
“很久啦，我自己也记不清了。那时候羽小宫主只有这么点大，”燕子叔用手比了比，唐晓翼反应过来是说羽邪，“我刚来的时候，也是雪季，那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扫雪都得扫出汗来，有一天小宫主偷偷跑过来抓着我的衣角，小声问我跟不跟他打雪仗，还答应我说要是我和他打雪仗，他就帮我扫雪。”燕子叔笑了起来，“你说那么点大孩子，有什么力气扫雪呢？我想着说陪小宫主玩完我再干活也不迟，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小的白白的手心里窜出一团火，他像种菜一样沿着雪地走，把火往雪上按，我吓了一跳，我叫他‘小宫主你快回来，我来弄就好了！’他偏不，就犟，硬是把整个前房院子里的雪全都融化了，还兴奋地问我‘燕子叔你看我厉不厉害？’，哈哈哈……多可爱的小宫主啊！”
老人笑眯眯地给自己和晓翼加了点茶：“后来小宫主天天缠着我和他打雪仗，他手里的火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烫，到最后那火已经可以被他操控着，自己去扫雪了，小宫主从小就聪慧，羽宫主也很喜欢他，连经常板着脸的长昀先生有时都微笑地看着他玩儿。”
“长昀先生？”唐晓翼放下瓷杯，好奇地问道，“怎么没见到他呢？”
“啊……这个嘛，是因为——”
“燕子叔，请为我泡杯凤芽好吗？”羽芽从燕子叔身后走了过来，老人连忙起身应道：“好的，请稍等。”
“还疼吗？”羽芽坐在唐晓翼面前，轻声问道。唐晓翼摇头，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消了一点，不过还是引人注目。
“你昨天在大漠那里说的，恢复记忆……”唐晓翼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双手贴在瓷杯边，暖暖的温热传递过来，使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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