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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过半巡

无处话凄凉

随着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天际。

纳兰静 略带搪塞地述说:“那个……父王,我们家居住在抚州,家中有一胞弟喜好品酒,便戏称他为‘抚王’。”

“原来如此。”

唐挽风 若有所思回应,“其实酒这东西,于人体裨益不多,适量即可。”

“知晓了,你话确实不少。”纳兰静显然未尽兴,又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唐挽风关切劝阻:“怎么,这酒没辣到你吗?还想继续喝?”

“你管我呢?不仅我要喝,你还得陪我喝。”纳兰静任性地给唐挽风也倒满一杯,继而说道,“多吃点菜吧,你家在抚州,来长安的机会难得,不妨好好品尝一下这里的佳肴。”

唐挽风应声:“好,听你的。不过我好奇,为何你会离家出走,能跟我分享一下吗?”

唐挽风咽下几口菜肴,轻酌一口酒,徐徐道来:“我家的事……父亲早年与谢家二小姐订下娃娃亲,但我并不喜欢她,只视她如妹妹,因此选择了逃婚。”

纳兰静闻言笑言:“逃婚这事,你呀,就是太拘泥于传统。世间哪有规定说喜欢谁就必须娶谁,有时候学会放下,才是一种洒脱,只有放下过去,才能迎接更好的未来,明白吗?”

纳兰静专注地品尝着中原美食,看似饶有兴趣地问道:“看你的服饰打扮,不似寻常百姓,想必也是出自名门望族,那你又是为何来到长安呢?”

唐挽风略微犹豫,然后回答:“我和你相似却又不同。相似之处在于,我也是私自跑出来的,只不过是为了单纯游玩。听说哥哥要迎娶一位长安女子,我想先来探探路。”

两人边吃边聊,唐挽风细嚼慢咽,并未多饮;而纳兰静初次品尝长安美食,胃口大开,且频频举杯畅饮。

酒过半巡,唐挽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其实我一直对一件事很好奇。”

“你问便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纳兰静此刻已有些微醉,脸庞泛起红晕,但神志尚清。

唐挽风突然站起身,纳兰静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他一把扯下她的发髻。

“果然,你是女儿身。”当纳兰静的秀发披散下来,唐挽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啊!你不知道乱动别人发髻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吗?”纳兰静一把抓住飘落的长发,抬头愤然质问。

唐挽风紧接追问:“你并非中原人士,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是一名细作?”

纳兰静被这一问惊醒了不少酒意,愕然道:“啊?你这么想?”

唐挽风沉默片刻后,纳兰静坦白道:“唐挽风,你的确聪明,我确实不是张三,我是纳兰静,纳兰沐柒,临洲的公主。因缘际会来到长安,饥饿难耐时找你蹭了一顿饭,现在满意了吧?”

唐挽风解释道:“你想多了,我不告发你,你自然也不必担心我。”

纳兰静听罢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那么,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唐挽风接着问。

“我……还没想好,大概就回去了吧。你呢?”纳兰静答道。

唐挽风思索了一下:“我计划去洛阳,待谢情羽出嫁后再返回。”

纳兰静调笑道:“谢情羽,名字听起来就是个美人胚子,你不喜欢美女?”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扎起了发髻,恢复成男装模样。

唐挽风淡然回应:“我只将她视为妹妹,并无意娶她。”

“可你知道谢情羽喜欢你吗?”纳兰静步步追问。

“这个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的是谁呢?”

唐挽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头看着酒杯中映射出的倒影,那仿佛让他看到了顾汐言——曾是惊鸿照影来。

“你们家的婚事真是纷扰不断,既然不喜欢,为何不退婚,非要选择逃跑?”纳兰静不解。

唐挽风无奈地说:“这就是我选择逃离的原因,父亲坚决不同意退婚,若我不逃,就注定要娶她。”

“……”

此时正值晌午,唐挽风表示需要休息:“既然饭已用毕,你要守诺不揭穿我,你可以离开了。”

纳兰静却理直气壮地站起来:“喂!我也要休息,现在我没钱了,你怎么忍心让我睡在外面?”

“你可以睡在桌子上。”唐挽风想了想建议道。

“什么?凭什么你睡桌子,我睡地上?”纳兰静反驳。

“这是我付的钱,你还有意见?”唐挽风无奈反问。

“你……我不管,一个女孩子,你让我睡地上?我就要睡床!”纳兰静径直躺到了床上。

唐挽风见状,只好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自己躺在桌子上,盖上外套。

……

“那个……要不,你也来床上吧。”纳兰静看见唐挽风受凉的样子,有些不忍。

“不必了,你们女子对贞洁尤为重视。”

“听你这么说,你还以为我想占你便宜不成?我的意思是,我在里侧,你在外侧。”纳兰静边说边用手划出一条界线,“看到没,不准越界,就这样。”

“可是……”

“哎,你还是不是男人,快点决定,别磨磨唧唧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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