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河水漫涨,河边淤泥未经清理,险象环生,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让人滑入河中。
小楠 “小姐小心些,这地滑得很,我来扶您。” 小楠疾步向顾汐言奔去,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见顾汐言的足尖已陷入淤泥,瞬时滑落进湍急的河水之中。
“小姐!”小楠立刻趴在岸边,焦急地呼救,“快来人啊,救命呀!”
“小楠……快救我!”顾汐言在水里挣扎着喊道。
此刻,唐挽风刚巧跨过石桥,耳畔便传来另一边的求救声,他回首一瞥,只见小南紧张地伏在岸沿,而顾汐言则在水中起伏不定。
“哎呀!”唐挽风未及多想,几步抢至淤泥滩边,毫不犹豫地跃入河中。“汐言,抓住我!抓紧了!”幸运的是,顾汐言及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唐挽风拽着她游回了岸边。
“你怎会如此大意,我一个不留神,你就掉进了水里。”
“河边淤泥实是太滑,不小心就失足跌下了。”
两人相依搀扶着回到了顾府,下人们迅速取出干净衣物更换。
“顾丫头,这次算你福大命大,幸好我离得不远,不过下次可别再冒险了。”
“知道了,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呢?”顾汐言转头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呀,你怎么亲自送我回来的?”
“哪能不是呢,我好心送你回来还被误会了不成。”唐挽风一听也显得焦急起来。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宸冕门的事……”
“宸冕门?谢泽禹?哎呀,糟糕,全忘了!”唐挽风顿时慌乱,朝着宸冕门飞奔而去,“这下糟了,约好的比试肯定误了,谢泽禹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果不其然,当唐挽风赶到时,花已凋零,比试早已落幕良久。唐挽风见状,急忙奔回家中。
“他们人呢?”
“少爷您回来了,您问的是谢家兄妹吧?”
“对,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已经离开了,谢泽禹公子让我转告您,今天的比试精彩绝伦,您错过实在可惜,改日定会携要事再来。”
“要事?他能有什么要事?”
“这个……小七不清楚。”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少爷。”小七刚欲退出,却又折返回来。
“又怎么了?”
“顾家人来了。”
“顾家人?顾汐言?”
“还有顾家家主顾景疏大人。”
长安城内四大望族,自上而下分别为古武宋家、文墨唐家、辑侦谢家和商贾顾家。宋家世代习武,宋家家主宋蒙溪官居太尉;唐家世袭文臣,据传现任家主唐益弘位居丞相;谢家代代为相,现任谢家家主谢无心被皇上钦点为司徒;而顾家虽与前三者不同,专营商业,掌管中原大部分生意,论财力人力物力远超前三者,但因遵循民不与官斗之规,故屈居第四,顾家家主便是这顾景疏。
“他们此来所谓何事?”唐挽风步入正厅,只见正中央端坐的是他的父亲唐益弘,两侧则是顾家家主顾景疏和顾汐言。
“顾伯伯好。”
“好好好,唐老哥,贵府真是名副其实的文墨之家,瞧这挽风走出来,满身书卷气扑面而来,哈哈。”
“顾兄过奖了,挽风,还不快替顾伯伯沏茶。”
“顾伯伯,请用茶。”唐挽风恭敬地为顾景疏沏上茶。
“不知顾兄今日驾临有何要事相商?”唐益弘整理了一下衣襟,品了口茶,目光落在顾景疏身上。
“唐兄,不瞒你说,今日我来,确实是有两件事想要与你商量。”
“顾兄只需派人通知即可,何必亲自前来,是不是?”
“不,其中有一件事,非我亲自主持不可。”
“哦?那倒是要听听。”
“首先,我家小女不幸失足落水,幸得令公子援手,为此我备下薄礼,以表感激之情。”
“不必客气,顾伯伯,小事一桩罢了。”
“这第二件事嘛……汐言,你不是一直想去唐家藏书阁一览吗?今天恰好有空,让挽风陪你去看看吧。”
“好,顾伯伯。汐言随我去吧。”唐挽风应答着顾景疏,拉起顾汐言走向藏书阁。
“挽风,你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既然顾伯伯不让咱们听,自然不便深究。”
唐家主厅内
“到底是什么要紧事,你还特意让孩子避开,说来听听吧。”
“不知挽风是否已有婚配?”
“嗯?顾兄这是何意?”
“实话实说,汐言与挽风二人实在是极为般配,我想我们两家同为四大家族,门当户对,促成这段佳缘岂不美哉?”
“顾兄,此事恐怕难以应允。唐挽风从出生之时便与谢家有了娃娃亲的约定。”
“唐兄,行事不能过于拘泥陈规,挽风对情羽仅是兄妹之情,若强行联姻,恐不合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唐谢两家素来交好,悔婚实非妥当之举,这件事恕我无法答应,还请顾兄谅解。”
“这……好吧,唐兄,对孩子也不必过于严苛,凡事讲究适度。就此告辞。”顾景疏拱手起身,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