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婉笑了笑:“自然要办,不光要办,还要办好。陛下如今子嗣单薄,唯有一子承欢膝下,自然要新妹妹进宫来为陛下开枝散叶,以保宗室兴隆。”
李筱筱点点头:“那臣妾便吩咐下去,规格什么,请皇后娘娘明示。”洛清婉摆摆手:“淑妃你素来细心,你做事本宫当然放心,只需将想法呈给本宫过目便好。”
李筱筱站起来行礼:“那臣妾便吩咐下去了。”洛清婉点点头:“好,你下去吧。”李筱筱告退。
洛清婉看着桌子上的君子兰:“本宫记得表哥最是喜欢君子兰,每到四月便会寻满山君子兰,那场景煞是美丽。
本宫还记得本宫刚及笄那年,表哥带本宫去了南山……送了本宫满山的牡丹……本宫儿时最喜牡丹。
但是牡丹是花中皇后,一般人,碰不得。表哥他别出心裁,给本宫栽了遍野的牡丹,也是那天……本宫差些命丧黄泉。
是表哥,救了本宫。本宫想着要报恩……可如今,表哥被囚……本宫却无能为力。冰媱……你说,本宫是不是很没用?”
冰媱看着洛清婉拿着一块白脂玉佩出神,也不敢打扰……默默退下。门外,夜御辰双拳紧握,不语。片刻后离去……
洛清婉是为他生儿育女了,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心中心结打开……如破裂的镜子一般,稍不小心,便会割破手指……
夜御辰坐在龙案前,脑海里反复都是洛清婉颓败的样子,他不明白:当日那个机灵,娇纵,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女子,怎会变成今日这样?
当然,夜御辰更不会明白,如今的洛清婉身处后宫,唯一的些许家人,也是戴罪之身。闺中的那种娇纵,那种聪明自然不敢再表露半分。
洛清婉如今是皇后,身处高位,却毫无权势可言。自然不敢再有半分女儿家的娇蛮,她要变得更加谨言慎行。
一个是帝王,手掌万人生死,落笔令。一个是皇后,背负着家族血债,怎还敢动情半分?或许一年前的那一日,十里凤冠霞披,告诸天下,洛清婉入宫为后便是错的。
第二日那个果断有自己原则的帝王,亲自下令赦免庸王。改庸王封号为慎王,迁居宫外选秀之时,为他寻一门良妻。
洛清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掩了掩目:她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如今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冰媱进来禀报:“娘娘,慎王前来探望。”洛清婉皱了皱眉:“怎的现在就来了?陛下刚刚赦免他,不去陛下御前谢恩,来本宫的椒房殿干什么?”
冰媱猜测道:“或许是慎王觉得是娘娘为他求了这份恩典,所以特来谢恩的。”洛清婉点点头:“让他花厅等候吧,本宫马上就去。”
洛清婉略略整理衣服,去了花厅,那个男人负手而立,把弄着桌上摆着的君子兰。“慎王殿下。”一道清丽女声传来。
那男人瞬间回眸,脱口而出道:“婉儿!”洛清婉皱了皱眉:“慎王慎言,你应该唤本宫一声皇嫂。”
夜御天像受了打击一样:“婉儿!你何必与我生疏至此?”“这一声婉儿,本宫可担不起。不过是旧时闺中称呼罢了,慎王殿下还是忘了吧。”洛清婉神色冷淡。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多的是心痛。”夜御天哽咽。“慎王殿下说笑了,本宫如今活得甚好。何来心痛之说?陛下免你罪过,你还不去谢恩?”洛清婉缓缓坐下。
“我凭什么要去谢恩?是他,险些杀母,后又夺妻,我凭什么要去谢恩?”夜御天面露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