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對的他形形色色的男人,心裡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登台怕唱不好吧。於是,我把無處安放的眼神移到面前的古琴上。
小聲低唱:
“吴兴号水晶宫,荷花盛丽。
陈简斋云:“今年何以报君恩,一路荷花相送到青墩。”
亦可见矣。”
唱到此处,我的声音也由最初的细小见见放大、放开,只是略微蹙起柳眉,可怜心底的伤却化不开。
“丁未之夏,予游千岩,数往来红香中,自度此曲,以无射宫歌之。
簟枕邀凉,琴书换日,睡馀无力。
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
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客。岑寂。
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唱。
“虹梁水陌。
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
维舟试望故国。眇天北。可惜渚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
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
一曲终了,台下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音乐里,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斜抱起古琴,微微的福了福身。直待我转过身,台下才发出与以往相同的起哄:“莹儿!莹儿!莹儿……”甚至有人私底下找到妈妈,要用千金买我一夜,但是……这卖艺不卖身的招牌不能砸了。所以那些猖狂的公子哥,在我这里头一回吃到了闭门羹。
想到这里,我有些好笑的从腰间拿出丝帕捂住嘴巴。这块帕子的一脚绣着我以前的名字——夜琼莹——没错“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我的名字就来自于《诗经》的《著》,意思是一块亮晶晶的美玉。可是我如今,并没有像美玉一样冰清玉洁,反而只剩下亮晶晶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有些丧气的噘了噘嘴巴,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极其丑陋的鬼脸。“哈哈~”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笑出声来,等脸上恢复了平静,我就趴着桌子上,双手托着脑袋,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哎……到底是这里太无聊了啊,竟然让你沦落到这种自娱自乐的地步,可怜…可怜啊!”
“夜小姐觉得无聊,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让小姐开心。”
“哈哈,夜小姐果然聪慧。不枉费在下从扬州追到京城的奔波之苦啊。那么在下也就直说了——两年前令尊的死是否另有玄机?”韩子衿细细端详着我放在案桌子上的字画,不冷不热的夸赞道,“好字!”
对于这句话,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从小到大,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夸奖我的一举一动,我已经分不清楚他们是为了谋得利益而假于奉承,还是我的一切真的如同他们所言。久而久之我不愿意费时费力的去猜测其真假,对于韩子衿的话,依旧如此。他只是一个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的人而已,我不想与他有太多纠葛
“我的卖身契价值十万两,公子当真愿意为了一个死人的消息而花费如此一笔巨款吗?”我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