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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江池年何许人也

夫人她不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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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浪刚下船,就在码头看见等候自己多时的管家,他今日刚回望城,却没见着平日里最喜欢黏着自己的某个身影。

  “小姐呢?”

  “还没下学。”

  江浪一琢磨,突然笑了,“这个点了还在学堂?怕不是课业没完成,被先生留堂了。”

  于是他让司机绕去学堂,准备接上她一道回家。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今日最后一节算术课,下的可早,学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唯独剩了几个做清扫的女学生。江浪走过去询问,两名女同学对视一眼,似是头一回看见这么俊朗的男人,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找江池年呀,我想想啊……好像是一早便走了,还挺着急的。”一个短发女生仔细回忆道。

  “对对对!她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江池年近来下学都走得早,前天的卫生还是另一人替她打扫的呢。”另一个女生也急忙附和。

  “你们知道她去哪了吗?”

  两个女生摇摇头,江池年大多时候都独来独往,看似与谁都交好,但却谁都不了解她。

  江浪正犯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中气十足,透着老当益壮的干练:“怎么还没回去?要落锁了,还在这偷懒!”

  两个女生忙慌收拾好清扫工具,冲那人喊了声:“夫子。”

  夫子又瞧了眼江浪,他西装革履,一副洋人打扮,与中式学堂格格不入,“这位是?”

  江浪道:“我是江池年的哥哥,舍妹下学未归,我来这儿寻人。”

  夫子两条零星斑白的眉毛拧了起来,“江池年……她前几日找我,让我帮她引荐望城的名伶岳以舟,这会儿大概是在城东的戏园子里?”

  夫子是教国文的,平生最爱两件事,一是教书育人,二是听曲唱戏。

  江浪与三人道了谢,吩咐司机将车开去城东的戏园。岳以舟他虽不认得,但其名号略有耳闻,是望城极富盛名的青衣旦,这半年才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备受名流俊士的追捧。

  车径直开到戏园门口,江浪下车时还在喃喃自语:“阿年不会看上那个岳以舟了吧,江家纵然开明,也不能许她嫁给一个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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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戏园子里没有戏听,只有几个角儿在吊嗓子练戏,江池年搬个小马扎坐在戏台下,手里抓了把瓜子,磕的嘎嘣响。

  江浪眼尖,一进去就看见那正中窝着的小小一团,青蓝色斜襟盘扣学生装,显然下了学就赶来这儿了。

  台上练戏的伶人,未换戏服未着油彩,唯独一双眉细细描画过,将眉尾挑高了去,颦笑举止间的风姿,望城再找不出第二人。江浪猜测,他便是岳以舟。

  江池年耳朵灵敏,江浪一走近她就发现了,回头果然瞧见他身形笔挺地立在身后,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台上。

  江池年没料到他今日回来,一溜烟从马扎上起来,跑到他跟前,“哥你回来了呀!”

  江浪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江池年哼了一声,指着台上的人道:“他是岳以舟,名动望城的伶人,哥不会不晓得吧。”

  江浪还真不太晓得,也不知她怎的突然对戏曲感兴趣,“喜欢听戏?”

  江池年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听戏是其次,主要是唱戏的人太对我胃口了。”

  江浪伸手揪住她脸颊上的软肉,低声警告:“你给我好好念书,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听到没有,嗯?”

  江池年打开他的手,揉着脸闪到一边,“老古董!”

  一曲终了,岳以舟从台上下来,下了戏的他不见半点女气,反倒泰而不骄、风度翩翩。

  没等江浪开口,岳以舟先出了声:“江小姐最近总往我这儿跑,起先班主还拦,这几天看见她都当自家人,放任不管了。”

  江浪搡了江池年一下,歉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岳以舟笑着朝牌坊走去,那牌坊后边的院子里摆了张桌子,上头陈了个酒杯。江池年凝着岳以舟的背影,告诉江浪:“今日晚些要唱《贵妃醉酒》,生意红火,一票难求。”

  江浪扯出被她攥皱的西装一角,“你们很熟?”

  江池年往嘴里塞了颗瓜子,“不熟啊,刚认识没多久。”

  江浪打量她片刻,一把夺过她手心里捏软的几颗香瓜子,“少嗑点瓜子,当心牙给嗑豁了。”

  江池年“啧”了一声,拍了拍裙子,提起自己的小挎包往门外走。

  两人在院门口和丫鬟云旎打了照面,小丫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奔来,看见江池年,献宝似地祭出自己排了许久队买到的吃食。

  江池年回头瞅了眼“安和园”的门匾,下巴指了指斜对面的“福临门”,道:“那家的烧鸡烤鸭望城一绝,今天你有口福了。”

  云旎掂量起手里的油纸包裹,手脚并用地行李,“云旎见过大少爷。”

  江浪示意她起来,伸手提溜过一只烧鸡,凑过鼻子闻了闻,“是挺香的。”

  云旎笑道:“那可不,他们家的鸡鸭每日限量供应,方才拍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份了,我后头那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让我留一只给他,只可惜他没这个口福了。”

  江池年挑挑眉,“先来后到,哪有加塞的理,他买不到是他的运气,管我们什么事?”

  云旎向来狗腿,“小姐说的是。”

  江浪哭笑不得,一手揽过江池年的肩膀,“今日耽搁太久,还不抓紧时间回去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

  一提这茬,江池年嘚瑟的气焰瞬间委顿,爬上车缩在后座上像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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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江浪今日回来,江夫人特地让厨房多加了好几道菜,香味飘的远,江池年一下车就闻着味了。江老爷今晚也在家,第一眼瞧见江池年,吹胡子瞪眼的,“又这么晚回来!成天在外面不着家,哪有姑娘家的样子?”

  江夫人听他又开始训斥女儿,急眼了,“哎呀行了!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大夫的嘱咐又忘了?年年这是在外面和同学一起做功课,你凶什么呀你!”

  江浪前脚刚迈进来,就听见江夫人这番话,当即目光就转向江池年,“阿年这么努力?”

  江池年冲他使眼色,“我一直都很认真啊,你才知道吗?”

  江浪笑了笑,倒是没揭穿她。

  江恒招呼江浪入座,席间父子二人对饮谈天,聊得都是江池年不感兴趣的商海纷争。她早早吃好,假借学习之名溜回房间。临走前江浪喊她:“学习就好好学习,手里提的什么呢?”

  江池年磨了磨后槽牙,面上还得作出一副乖巧样,“这不是特地为大哥准备的烧鸡烤鸭吗,我特地买的,你可得好好享用。”

  江浪志得意满地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江池年上楼时将楼梯踩得咚咚响,江夫人抬头看去,柳眉微蹙,“年年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江浪倒了杯酒,宽慰母亲:“回来的时候逗了她一下,这会儿还在和我置气,不打紧,我晚些再去哄哄。”

  兄妹两在一起就总爱吵嘴,江夫人便没放在心上。

  江池年回到闺房自然不会去做什么课业,她今晚还有大事要干。云旎端着香片上来了,还未敲门就被她拽进房里。

  “听着,今晚帮我盯紧阿爹阿娘,不论如何都不许他们二人进我房间,大哥也是,有事就说我忙,不便打扰。”

  云旎点点头,见怪不怪道:“小姐今晚又要出门呀?”

  江池年从衣柜最里面抱出一套轻便的衫裤,“胜利在望了。”

  云旎虽不知她成日都在忙活啥,但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嘴,替她系好腰带,又将窗子推开,“小姐当心点,云旎在这儿等您。”

  江池年挥挥手,从二楼翻窗跃下,她身手不错,区区院墙还不足为惧。

  今晚城东那出《贵妃醉酒》她非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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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副官从城东回来郁卒难当,一直到回了督军府,脸色仍不好看,但他到底不敢在虞渊面前甩脸子,刚进屋就领了少帅一个沁凉的眼神,立马端正姿态。

  “不高兴?”

  张副官老老实实答:“今日押人去城东的大狱,本想顺道给您买’福临门’的烧鸡的,哪晓得让前面那小姑娘买光了。我跟她好说歹说,让她给我留一只,她非不听,全给买了!”

  虞渊见自己的副官怄气,只觉好笑,将手里的旗子插在沙盘中央一处垒高的山头上,回到书案前坐下,“领兵打仗的铁血军人和一个小姑娘抢烧鸡,合适吗?”

  张副官老脸通红,“不合适,属下知错了!”

  这个话题到此位置,虞渊灌了口冷茶,问:“今日押解途中可有异常?”

  张副官道:“属下正要跟您说这事,今日在城东确实发现茶楼中有人鬼鬼祟祟,不知是不是暗中接应的同谋。”

  虞渊丢过去一张字条,“截获的密报破译后的内容。”

  张副官拿过一看,字条上只有四个字——今晚劫狱。连忙问:“那今晚需不需要增派人手过去?”

  “不用,”虞渊起身,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戏票,“一切照常,正好我去安和园里听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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