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人生嘈杂,各种酒的浓郁香味混合在一起,让玛格丽特有点反胃。
弗洛皱着眉头,显然,她也并不喜欢酒馆这种地方。
“玛格丽特!你们终于来了!我和兄弟们等了很久了!”那个叫做斯尔里的大块头在酒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冲她们大声招呼。
“久等。”玛格丽特毫不拘束地找高脚凳来坐下,面色平和却带着不少惬意,“我们从卢本赛西北赶过来路程有点远。”
“没什么可道歉的,都是兄弟嘛。来来,一起喝酒!”斯尔里撬开瓶盖,把味道浓烈的酒灌入喉咙。
“斯尔里。”并没有带着什么感情的声音,来自坐在一旁的弗洛,“我们来,并不是为了和你们一起在这个令人呕吐的地方喝酒。前几次我已经受够了。”
“令人呕吐?发什么疯。”一个小伙子拿着酒瓶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呢!”弗洛气得从高脚凳上翻了下来,用冰冷的枪口抵上了那个小伙子的额头。
“费洛。回来。”玛格丽特站起身,一把夺过弗洛抵在小伙子额头上的手枪。
“别拦着我!”弗洛一拳想玛格丽特挥过去,“手枪快给我。呼。”
玛格丽特也没有想到平时冷静的弗洛会如此激动,硬生生挨了一拳,往后退了几步才没有摔倒在地。
“够了。闹够了没有?”斯尔里挥起已经喝空了的酒瓶,重重咋在地上。
“哼。雇佣兵不需要什么礼貌。”弗洛冷着眼看向斯尔里。
破碎的酒瓶碎成玻璃渣,掉落在弗洛脚边。她只是轻蔑地瞥一眼,从上面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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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回到座位,沉默地盯着木质长条桌。一边的嘈杂声好似并不惊扰她。“无声”的净地。
确实,弗洛的一个拳头把她揍蒙了。
玛格丽特不明白弗洛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向自己挥来一拳,就像弗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向玛格丽特挥起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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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坐着的以斯尔里为首的几个佣兵,终于干完了最后一箱酒。
“来,继续喝啊!没……没有了?啊……那……那下次聚再……再干……干啊……”斯尔里已经醉了,看了这次真的白来了。并没有讨论有用的信息。
按搜集的资料与雇主提供的一些资料看,这次战斗我们处于劣势,而且情况非常不乐观。
祈祷吧……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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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回到卢本赛西北部的小屋时已经很晚了。
她远远看到,小屋里的灯光在隐隐闪动,从破烂的窗户散出屋外,照亮了小屋前四处堆积的钢筋。
玛格丽特上前推开门。
已经锈烂的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弗洛。”
玛格丽特看到那个女孩子,头发披散,蜷在屋子的角落里。灯火照在弗洛的脸上,映衬着她樱红色的露肩外套。
她想去把弗洛拉起来,却在迈出第一步时看到弗洛缓缓站起。
弗洛斜靠着墙,眼神迷茫,或许是在看窗外的星河。
“玛格丽特。”沙哑的声音从她干裂的嘴唇中发出,“我太冲动了吗。”
肯定句。
“嗯……”玛格丽特迟疑地回答了她。
“我失态了。抱歉玛格丽特。”弗洛坐到干草堆上,眼神无助,失落的神情连天使都想拥抱她。
玛格丽特看着失神的弗洛,只是轻叹。走到另一个堆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躺下。木桌上不停闪动的灯火,刺着她的双眼。
“新的战斗,望你好好准备。”
这是玛格丽特入睡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