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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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沈允书孤零零地披着毛毯,抱着双腿缩在沙发的角落,电视台里播放着夜间新闻,她时刻关注着新闻频道,一旦闵玧其被捕,各媒体会迅速报道。
巨大的空虚感填满沈允书心脏每一处,不知不觉中,眼眶却湿润起来,习惯了孤独的她,已经许久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感到难过。时钟嘀嗒,不快不慢地踩着小碎步。
深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沉重的钟声传到房间的每个角落,触到墙壁后又反弹,余音袅袅。
沈允书“club的地下演出,需要这么久么。”
沈允书点开SUGA的对话框,对方显示是Wifi在线,但拨过去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沈允书“应该是在表演,没法接电话吧。”
沈允书安慰着自己,把靠枕垫在背后,盖上毛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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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闵玧其走到吧台一角,调酒师端来冰球威士忌,闵玧其抿了一口,扭扭脖子:
闵玧其“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今天的演出,很棒。”调酒师擦拭着高脚杯,吹了吹杯壁。
郑号锡“你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
不知何时,郑号锡已经坐在闵玧其旁边的椅子上,他直直地盯着闵玧其的脸,仔细端详着。
闵玧其“是吗。”
闵玧其的唇贴在杯壁上,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喝了一口酒,微微把脸转到一边。
郑号锡“可以请你,为我独演一场吗?”
郑号锡眯细眼睛,狡黠的目光把闵玧其上下打量个遍。
闵玧其“抱歉,我的演出时间结束了,想再听的话明天我还会来。”
闵玧其“先告辞了。”
闵玧其背起双肩包,起身朝店外走去,郑号锡仰头喝完杯子里的苏打水,招了招手,两个肌肉男随之跟在闵玧其身后。
郑号锡从钱夹里拿出黑卡,用两根手指夹住,递给club老板:
郑号锡“今天我请客。”
不紧不慢地走出酒吧,昏暗的路灯下只看见两个壮实的背影拖着一个瘫在地上的瘦弱身影。
郑号锡“你说,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呢?”
郑号锡掐住闵玧其的下巴,扬起他的脸,
郑号锡“莫不是做贼心虚?”
闵玧其已是气息奄奄,人造皮肤被撕裂,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脸皮脱落,十分骇人,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动动手指,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闵玧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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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晨星还在清雾般的天空中如一粒灯光般闪烁着,月亮钻进云朵织成的被窝,还没睡醒的太阳散出撒娇般的曦光。
沈允书“唔......”
半梦半醒之中,沈允书拿起身边的手机,一看屏幕,已经是早上六点。
沈允书“早晨了啊。”
露台外传来晨鸟们飞出林外的扑棱声与啼叫,沈允书惊坐起来,腾上拖鞋挨个打开各个房间的门,却通通没有闵玧其的影子。
沈允书“难道......”
沈允书心头一紧,点开对话框,SUGA的在线状态是正在使用移动数据,那么,闵玧其已经离开了酒吧,现在他会在哪里?
SUGA的会话下一格是郑号锡,沈允书尽力不去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因为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那将是最糟的结果。
想打个电话过去,想发个消息询问,但理性终究击败感性,沈允书知道,如果现在联系闵玧其,可能会给他和自己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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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盆冰水泼在闵玧其脸上,瞬间让他醒了过来,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前方坐着郑号锡和他的保镖们。
闵玧其“你们这是在犯法!”
闵玧其怒吼道,奋力挣扎着。
郑号锡“哈哈,”
郑号锡戏谑地大笑着,
郑号锡“贼喊捉贼,闵松月。”
闵玧其楞了一下,转了转眼珠:
闵玧其“你在说什么,认错人了!我叫闵糖!”
郑号锡从鼻子里哼出了声,招手示意保镖举着镜子对准闵玧其的脸。人造皮肤已经不见,妆容也被洗净,镜子里的不是闵松月,也不是闵糖,而是真真正正的闵玧其。
郑号锡“我在想,你脸上是否还有防水化妆品,虽然和闵松月很像,但还是有些微妙的差异呢。”
郑号锡摸着下巴,变换着角度观察闵玧其的脸。
郑号锡“怎样,无话可说了吗?”
郑号锡围着闵玧其踱步,双手背在身后,轻哼着小调。
郑号锡“你说,让允书看见你这张脸,她会不会恨得咬牙切齿,然后一举了结了你?”
郑号锡突然想起在沈家那晚,闵玧其将自己和父亲的对话录音曝光的事,牙根直痒。
闵玧其听见沈允书的名字,瞳孔一震,垂下头颤抖着肩膀,郑号锡怪笑着鼓掌:
郑号锡“很好,就以这给允书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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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电话突然响起,惊了沈允书一条,连忙看向手机屏幕,是郑号锡打来的。
沈允书“他打电话做什么?”
沈允书踌躇着,蹙着眉头抿嘴,犹豫的时间里,电话铃声播放结束。
郑号锡“允书,我知道你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郑号锡“那天要杀你的凶手找到了。”
郑号锡“来我这里折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