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玄穿着笔挺的西装,脚踩擦得锃亮的皮鞋,来到沈允书所住的公寓,打开大门发现空无一人,想必应该是那杀手做的,直奔二楼卧室,推开门一看,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惨烈的景象,吊灯碎片和一根已经耗尽电力的电棍。
看到墙上深深的弹坑,沈玄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依次打开二楼房间,一无所获,在打开走廊尽头的书房时,发现了佣人们。迷药的药力尚未散去,他们各个眼神迷离,头晕目眩,问他们更是一问三不知。
沈玄冲进放着保险箱的房间,打开保险箱,遗嘱果然不见,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条信息:
“沈玄先生,我是沈允书小姐的律师,沈允书小姐最近因故外出一段时间,在沈允书小姐回来领取遗产前,沈豪坤先生的遗产您无法得到。”
沈玄“呵,你找律师,难道我就不会么?”
沈玄把手机砸向地面,大发雷霆,将公寓的每样东西都砸的稀巴烂,双眼血红,一条条青筋盘伏在额头,跌坐在沙发上,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失望、无力,以及被杀手欺骗的愤怒、痛苦。
郑号锡一家人正坐在餐桌吃早饭,早间新闻播报沈允书失踪的新闻,郑母心里一惊,看向郑父,郑父一脸茫然,拨通沈玄的电话,郑号锡低着头吃面包片,一言不发。
“什么?你说遗产分不到了?”
“这就是你保证万无一失的计划?”
郑父“啪”地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郑母也从其中听出大概,也沉默不语,吃了几口面包片后,郑号锡再无胃口,喝了点牛奶,却有点反胃,背上书包坐车去学校。
教室里再无沈允书和闵松月的身影,昨日,沈允书还在和闵松月座位上谈笑风生,今日已物是人非。那些女生也不再议论他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郑号锡“你现在还好么,安全吗?”
郑号锡“事情不是你想的哪样。”
郑号锡“对不起。”
每节下课,郑号锡都会给沈允书发信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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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火车时,SUGA把一所公寓的地址发给沈允书。
SUGA“钥匙在门外地毯下面。”
公寓离火车站并不远,走到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几颗晨星若隐若现。
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公寓不算很大但一个人居住有余,各种家具一应俱全,沙发、电视、热水器......冰箱里满满当当装着方便食品,因为是独栋公寓,所以避免了和邻居接触。
卧室里陈列简单,一张床、一架书柜、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沈允书趴在床上,给SUGA发消息。
沈允书“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SUGA久久没有回复,在等待的时间里,沈允书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日头正盛,是被门铃吵醒的。
沈允书踮起脚尖,从猫眼望去,门外并没有人,谨慎地打开门,门外放着几大袋食品和卫生用品,上面贴着一张小字条:
SUGA“这些应该够你半个月用,不够时给我发消息——SUGA”
把食品放进冰箱,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发现袋子里竟然还准备了各种生理用品。
沈允书“原来,他是个这么细心的人么。”
沈允书冰冷麻木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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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里的书种类多样,多亏了它们,在这里生活才不至于百无聊赖。一个人生活,从小就是家常便饭,照着手机上的菜谱每天都变着花样的愉悦自己的味蕾,时间好像放慢了脚步。
沈允书时常会伫立床前,向远处眺望,或看天上飘过的浮云,其实并不安于现状,得饶人处且饶人,忍一时风平浪静,最后换来的却是造人暗算。
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每每想到此处,沈允书双眼里就会燃烧起熊熊烈火。
但沈允书自己也知道,目前只能先安定下来,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十八岁时出现,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沈玄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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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闵玧其也刚从首尔回到大邱,支付了沈允书所住公寓一年的租金后,把钱转移到另一个账户上,特殊时期,还不能与母亲相见,但至少保证了母亲后续的治疗。
闵玧其“这个地下室,我也呆惯了。”
闵玧其抚摸着墙上的裂纹,
闵玧其“你就像是另一个我。”
沐浴阳光的想法暂时先放一放,第一次亲手放过刺杀目标,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沈玄无论怎样查询不到自己的任何真实信息,若去公安局报案那更是愚蠢至极的选择,如果再找杀手刺杀自己,听到刺杀目标后也会闻风丧胆,回绝沈玄。
闵玧其“等那丫头成年拿回遗产,就会有贴身保镖保护她了。”
闵玧其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
闵玧其“到时候,我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