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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鹣鲽》(梁王李,新婚梗)

恋与制作人:和李先生

by 莫颜玖

梁王李x你,新婚梗(含)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梁王初载,天作之合。”

“匪报也,永以为好。”

推荐食用BGM:WH宇恒/许多葵/平纱落雁音乐团队《人间如约》

静谧的午后,你像往常无数个等待他的日子里那般静静坐在御医殿中的梨花树下。四个月前,塞北局势出现动荡、蛮夷之人常常去当地的百姓抢掠财物家禽,使得那里的百姓怨声载道、不得安宁。恋语国皇帝知道后大怒,一纸诏书,命当时正在京城练兵的梁王李泽言为将,带领恋语国士兵出师北伐。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遍地不开门。”你研了墨、提笔,缓缓在白纸上书写着,似是因着他没回来你心神不宁的缘故,当你顿一顿笔,书写着最后一个“门”字“之时,一只黄鸟簌簌剌剌地突然从树上飞起,那一树晴雪也因而飘舞下来,一霎时就将你周身地上的石砖覆住,笔墨铺在纸上,一漾、那墨色便化成浓浓的一团,叫你原本写字的纸上多了一处奇怪的墨痕。“罢了。”你此刻愈发觉得心里乱成一片,索性搁笔,休了那写字的念头,任纸张被风吹起也不想再多事。

树上的梨花一片接一片地落下来,落在原本你写字的石桌子上,也落到你的肩膀处。往年,若是他在,见你这样出神,定是要替你轻轻拂去这肩上的花瓣,轻声在你耳旁说一句:“笨蛋。”

今年的梨花照例开和落,梨花快要开的时候,你站在城门口,看着他策马带领军队直至再也看不见背影了才肯罢休。孰知,现在到梨花快落完了,他依旧没回来。

你起身,看向了御医殿里的两棵大树。

这其中一棵,是他常常与你比肩而站其下的梨树,而另一棵,不比梨树那样大家闺秀般姿态地坐落在御医殿进门堪堪能看见之处。那是一棵桃树,虽比梨树看起来不起眼些,但在宫内小丫头的意识里,无不知道它是一棵姻缘树 。据说,恋语国开国的那位大帝便是于此和他的皇后相识、相知、相恋的,即便到了晚年大帝的弥留之际,仍挂念着这棵桃树,心心念念着来桃树下和也已是白发苍苍的皇后拉着手作最后的道别、这才放心地合上眼离去。

姻缘树下求月老,执手暮暮与朝朝。

而每到七夕节,树上总是挂满了写着这宫中有情人愿望的红纸。去年的七夕,李泽言就是被你软磨硬泡陪你来到这棵树下。他素来是不信命的人,当年你带他来不过是为了让他和你一起见证那条写着你的愿望的红纸被缓缓挂上枝梢时一瞬间的美好。可当时的他,看见满树随风飘扬的红纸后,倒也没有像往昔那样笑你幼稚。

李泽言附在你耳边同你说,“等我一会,我即刻回来。”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你便远远地看见他李泽言拿着五六条红纸向你走来。

“拿这么多红纸做什么?”你不知其意,开口询问。

“不是说想许愿吗?笨蛋的愿望那么多,一张够你写吗?”

他问御医殿里的大人借了笔墨,又递给你一支笔示意你写下自己的愿望。

“什么嘛……我看幼稚的人明明是你!”你涨红了脸,学着他以前说你的模样,逞那口舌之快。

在你的注视下,他自然地弯下腰,在其中一张红纸上写着字。

“看我做什么,还不写吗?你再看我脸上也不会有花。”

“哦……”你白他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转过头开始在自己的红纸上写字。

写什么好呢……你又偷偷看了看正在写字的李泽言,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你看着他,少年写字时长长的羽睫如蝶翼垂下,眼神是十分的认真,其中又染着七分的温柔。真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不,比起一刻时间的静止,你更希望的是身边的人纵使过了多少年岁,每年的七夕节都能这样陪在你身边。你在脑中整理着措辞,一下子就有了该写什么在红纸上的主意。

“天涯海角,执手相依。”你提笔道。

小姑娘写完了自己的,便要坏心眼地把李泽言写好的红纸条拿来看。他原本作势要拦你的,可见你一幅执意要看的样子,又突然笑盈盈地把手松开,把红纸条往你的方向挪了挪。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你的耳朵根红得都要能滴出血了。

李泽言写的是,“皓首初心,四时如意。”

“皓首初心,四时如意。”

这八个字,本是一对谜面。“皓首初心”之解是一个“愿”字,而“四时如意”的谜底单字一个“情”。在同年的上元节,李泽言曾经问过你这两个谜面,并告诉你,若你能答对,则另外有专门给你准备的奖励。

你当时解开了四时如意的谜底是“情”,却对着“皓首初心”四字直犯难。

“皓首初心?是不是愿……?”

“接近。”

你又试了几次,觉得从谜面意思来看走不太通,便试着从“皓首初心”的意思入手。

“皓首就是白头的意思……初心在这里可以意会成初心不改!”

“那么皓首初心的意思就是就算头发都白了一个人都不改变他最初的心意!”

李泽言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我对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此刻,在他的眼睛里面,满满当当的只能看见一个你。

这会子你是真的感到不好意思了,双手捂住脸忍不住发作起来,作势就要离开。“李泽言你是不是故意以谜底的名义来同我调情!本姑娘不伺候了!”

他轻轻牵住你的手,“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

“皓首初心确实是一个谜面,而且不管是谜底还是谜面,它和四时如意四个字是一对。”他停顿了一下,“皓首初心的谜底是愿望的愿字。”

“有些事情,我以为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同你说;可近年局势动荡、恐生变故。”

“今天我用这一对谜面的用意,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我心里的人都只有某个笨蛋。”

他从前极少这样直接表达对你的情意,这一次大大出乎你的意外。

你忙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又缄口不言了,“现在我也不敢下定论,只是隐隐约约有预感。”

那晚说完话你们在姻缘树下站了好久,直到李泽言开口提醒你更深露重、送你回去。

回忆到此,被气喘吁吁跑来的悦悦打断。

“小姐!梁王的军队从塞北回来了!!”

“!那李泽言呢?”

“倒是从军队进城门那一刻起也没见他人影……不过小姐你放心!魏侍从偷偷把我叫去和我交代了几句话!”

“什么话……快说!”你的脑子里一时间都是李泽言遭遇不测的种种情况,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慌张至极。

“魏侍从说,让您打开梁王殿下送您的香囊……小姐你说,一个香囊不就是装些香料什么的嘛……能用多大玄机……我看那魏侍从神神叨叨的……”悦悦还准备要说下去,就被你打断了,你忍着心里的焦急惶恐,把自己的声音尽量控制成平时说话的模样,“不必再说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再说。”

你觉得那香囊里可能装的是某样关系到李泽言性命的机密,便等到夜深众人皆就寝时、在自己的房间悄悄点了一盏光线较微弱的烛灯,而借着烛灯,你终于能看看那锦囊中隐藏的“秘密”了。

你打开李泽言送你的锦囊,仿佛在打开某个藏着稀世珍宝的木盒子那样小心。只见那锦囊里除了香料,旁边还有一张叠起的淡黄色文书。当你拿起这文书,还未见其中的内容,你已被先前打开锦囊时被遮住的背面上书写的四个字所震惊,泛黄的背面是李泽言用朱笔写下的,“合婚庚帖”。

你再打开它。

正文中赫然印入你眼帘的,是李泽言和你的名字。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永以为好。”

你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他千里迢迢让人传信只是为了让你安心,念此你的眼眶忍不住就红了。只是你不明白,李泽言不回来亲口和你说这些,他是有何难处和苦衷,且你更想知道,他此时是否安好。

那塞北布着漫漫黄沙,常年风沙卷地,李泽言又是一个从不会在你面前说起他吃过的苦头的人。接连四个月的战地生活已足够让人疲惫不堪,现其他弟兄都已归来,他一个人留在塞北,身上的担子当是不简单。

你将合婚庚帖收进香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而这之后的第三个早晨,你是被窗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的。你唤来悦悦,“宫外今天是出什么事情了?怎的这么热闹?” 悦悦支吾着,这回轮到她结巴了,“没事……宫外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悦悦,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这般知情不报的是作甚?”你佯装生气,等待着她开口。

“小姐,真的不是我不想告诉您。我是怕……您知道了会不高兴。”

“不会的。”

“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百姓们说,今天是梁王殿下和蛮族公主订婚的日子……前几日他未和其他将士一起回来,为的就是去蛮族提亲!”

“……他们可还说什么了吗?”

“他们……他们还说早先听说殿下与您的情分的时候就知道你们之间必不长久……”悦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您不过是御医之女,那梁王和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我知道了。”

“李泽言现在在哪?”

“据可靠消息,梁王殿下现在已经进宫,就等那一道旨意了。”

“嗯,你先下去吧 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凭借着李泽言与你的情意,凭借着他素来待你的心,那封千里迢迢报信儿来让你看见的合婚庚帖,还有他那句“皓首初心,四时如意。”……你不信他会喜欢上别的女子。

纵然明白皇室联姻的必然性,纵使明白一旦李泽言娶了那公主那么恋语国与蛮夷百姓可得长期安宁。你还是想在心里和自己赌一把,你赌,他不会娶那公主。你想,若你输了,就剃了头做姑子去罢了。这尘世上的一切除去你,依然如旧,也没什么的。

你梳洗好,准备就坐在房中等候最后的消息。

然,一刻钟后,你忍不住起身向门口走去,打算当着李泽言的面亲口问问他,你要他自己告诉你,此番成婚到底是何用意。

这么急冲冲地想着,你就直冲冲地往御医殿门口奔。

门口是还没到,你却已迎头撞上一人的胸膛。

“……这么大人了,走路怎么还是不看着点……”

熟悉的声音在你头顶闷闷的响起,但比从前多了几分疲惫。

你明知此刻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你这四个月来心心念念的面容。

而你有意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低下头朝他规规矩矩地行着礼“……梁王殿下,多有冒犯了。”

“……笨蛋。”你的身体突然被他用一双用力的手拥住,你被顺势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许久不见,李泽言的身上依旧是你记忆中的那种檀香。而他的头只是静静地抵着你的肩膀,“我回来了。”

见你微微挣扎着,他轻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李泽言……你是不是要成婚了?”你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嗯。”他居然笑得出来,勾起中指蹭了蹭你的鼻子。

“啧,这么正经的时候你居然笑得出来……不过也对,你马上要娶那蛮族公主,要做新郎官的人了……到时候美人在怀、还不值得乐上一乐吗?”

“谁说我要娶蛮族公主了?”

他抬了抬手,示意魏谦叫外面侯着的太监进来宣旨。

“笨蛋,该下跪接旨了。”他故意压低声音提醒你。

你虽然一头雾水,却也跟着李泽言一起屈膝跪了下去。

内监的声音响起,你听到了李泽言和你的名字,那太监前半部分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你没能听进去的,只是听清楚了最后几句。

“特将汝许配梁王为王妃,择良辰完婚。”

一旁的钦天监还适逢其当的在那内监讲完后加了一句。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梁王初载,天作之合。”

闹了半天?原来这道赐婚圣旨是给李泽言和你的?

“臣女接旨,谢圣上恩典。”你嘴上如是揶揄着,神智却久久未缓过来。

直到前来传旨的内监走远后,你才在李泽言的帮助下悠悠站起,你开口道,“李泽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

他揉揉你的头发,将事实缓缓道出。

原来李泽言这一去塞北,同那蛮族交战时曾与蛮族公主马上相见,兵戎相交间,或许是因为李泽言本就生得一副好模样,或许是感于李泽言统领大军时身上的男儿气魄,那公主阴差阳错地竟看上了他,在战场上顺势就把自己的贴身带的簪子丢给李泽言,而后回到营帐里更是与她爹爹蛮族王说此生非恋语国梁王殿下不嫁。那蛮族王拗不过自家女儿的小脾气,于是亲自约李泽言于两军阵前进行谈判,许诺道若他娶了蛮族公主,那么他们愿意退还几十年前占领恋语国的两座城池、交还这几个月来抢掠边境百姓的所有财物牛羊、并且从他算起的五代蛮族王都不得与恋语国为敌。

  

但情况出乎他的意料,李泽言一口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表示那城池和百姓财物本就是恋语国所有,他自会用自己的方式把它们都物归原主,就不劳蛮族王关心。

  

蛮族那边见软的不行就要使诈,在军队中大肆传播李泽言要娶蛮族公主的谣言,一时间边境人尽皆知这个消息。而在李泽言的营帐,李泽言和魏谦及几位其他亲信在商讨对策。李泽言素来与士兵们走的很近,在京城的时候就亲力亲为练兵鼓舞士气;而到了边塞,但凡战后不管李泽言自己是否有恙,他都会第一时间下去查看大家的伤势,长期以来,军队的人都很相信李泽言的为人。只要李泽言自己不宣布娶公主这事,恋语国的士兵是不会相信的。当下李泽言需要做的,是尽快收回城池,将百姓安定下来然后早日回京。谣言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攻自破的。

  

只是士兵们虽然相信李泽言,却难免有几个嘴碎的。在李泽言只带几个亲信和一小部分人留在塞北,打算自己去和蛮族公主那边把事情做个了断时,便有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梁王殿下旧情难舍,之所以自己留下来,是忘不了那公主、背着大家去蛮族那边提亲呢。

  

在李泽言处理事情之时,士兵们回到京城,也将谣言一起带了回去。

而那一头,李泽言领了亲信和小部分士兵来到蛮族营帐,蛮族王见骁勇善战、连连从自己手上收回城池的梁王来了,不明其意可又不想再生事端,于是毕恭毕敬地将李泽言迎进了营帐。李泽言不愿与对方太过周旋、示意蛮族王不必叫人准备那些待客之礼,他此番,是为还公主信物而来的。那公主本来见李泽言来了,心里又惊又喜,躲在帷幕后偷偷听着二人的谈话。李泽言此语一出,她便忍不住出来问个究竟,“梁王殿下,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我是蛮族公主,你是恋语国皇子,我们之间,究竟哪一点配不上?”

  

“公主爱恨分明、身份尊贵,只是李某人一介武夫,心上已有意中人。”

  

“这金钗,乃上次公主在两军阵前掷于我的,今日前来,物归原主。”

李泽言不再与那蛮族公主多言,而是转身同那蛮族王告别,潇洒一笑“这三四个月我们没少对阵,我看得出来,您也是这世间难得的枭雄。李某此番来塞北,只是为了收回我恋语国失去的城池,并无他意。倘若有机会,我希望我恋语国能与蛮族友好共处,和平往来。为了双方更好地发展,您说呢?”

那蛮族王不怒反笑,爽朗的笑声回荡于营帐里,“看不出来,梁王殿下年纪轻轻,竟有这般的胆识。好!!老夫就与你在此许下誓约,只要老夫在世一日,定会尽我全力维护两族和平!”

“多谢。”李泽言留下这两个字之后,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蛮族营帐,他骑上马,头也不回地往京城的方向去。

最后一件事情解决了,他要回去,去京城赴约,他的小姑娘一定在等他回家。

 

他大概是在路上一刻不缓地、一回到城就奔向皇宫请旨赐婚了。

  

所有的不安在他坚定地走向你时消失殆尽。

你抱住他,此刻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张了张口,又是想问他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又是想看看他在塞北受过的那些伤怎么样了,但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我本来以为,你要丢下我不管娶别人了。”

 

“笨蛋。”

“我的心意,都在那封合婚庚帖里说尽了。”

“白首永偕”李泽言的声音再次在你身侧响起。

他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你轻轻用手指抵住了唇齿。女孩儿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后面那句,换我来说。”

“永以为好。”

“李郎之恩与我,匪报也,永以为好。”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

 

农历六月初七,正正好比七夕早上了一个月。

恋语国在嫁娶这方面是极其规矩的,大量婚俗还有婚礼时要用的物件都需要准备。而且老祖宗有言在先,订婚之后,新郎新娘无论有多思念对方,都不得见面,否则就有可能会冲淡了这对新人之间的姻缘。

  

严格来算,其实从圣旨下来的那一天起,你们就不能见面了。所以打那天之后,因为他忙于置办婚礼所需物件人工、也是规矩所迫,你就又没见过李泽言了。

  

等待的日子其实也过得挺快,你有一天早晨一睁眼、看看床头的农历账簿本子,已经是六月六了,也就是说,明日你便要踏上李泽言来迎娶你的花轿。时间啊,在遇见李泽言之后,真的感觉比从前变快了许多。

  

晚上你快要就寝的时候,正当你在梳妆台前拆下发饰时,眼睛突然从背后被一人捂住,你身体一僵,就要喊人进来。那人先你一步开口,“别怕,是我。”李泽言松开捂着你眼睛的手,柔声道。

  

你嗔怪他,“怎么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句?一声不响地进来,真不怕我当了是贼人把你抓了去。”见他不说话,你得寸进尺的心更甚了,“怎么了?堂堂梁王殿下想小女子也就算了,还藏着掖着,半天不肯说出口?”你还未说完,口齿已被他的薄唇覆住,他抱着你的手微微使劲儿,舌头也不同以往吻你那般安分地放在嘴中,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的舌头在你那樱唇内探索着,像是在找一处自己从前未发觉到的宝藏一样。

因自己被他吻得呼吸不得,你抓着他衣角的手也不知不觉地用上了几分力气,你想推开他,却被他护在怀里动弹不了半分,他唇齿间微微松开了你些许,给你呼吸的余地,又不饶人地移到你的眉心之处,一路向下吻了过去,眉眼、鼻尖、下颚、脖颈皆留下了他的气息。

  

大概是顾着明天是你们的新婚之日,他最终还是放开了你,你的嘴唇颜色被他吻得看上去像极了引诱人的玫瑰花瓣,不,应该说对于此时的李泽言来说,你的唇瓣是比玫瑰花瓣更为诱人的事物,拥有叫他颠倒沉沦的魔力。

  

他开口,低哑的嗓音缓缓从他口中逸出,带着几分慵懒和笑意,“这么久了……都还没学会呼吸?现在就这个样子,明晚要怎么办?”你此时哪里还有心听他讲话,羞得将脑袋埋进李泽言温暖的胸膛里,满脑子都是刚刚你与他接吻时的模样,脸上浮起一片又一片的绯红。

  

他又像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你的额头,清了清嗓子,“咳……其实今晚来找你主要是为了把这个给你。”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装得鼓鼓当当的荷包递给你。

“这是?”

“这个荷包里是我今天新做出的桂花糕,祖制规定新郎新娘婚礼当天进入洞房前不得入食,明天白天的礼仪会很繁琐,我担心你身子会受不住。”

“明天把这个荷包带在身上,早上起床的时候吃一点,中途累了也可以再吃点补充力气。”

你心里感动于他的细致,表面上又忍俊不禁,“噗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不过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时辰不早,也该回去休息了。”

“好。”他一翻窗,霎时又没了踪影。

 

“还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揣着李泽言刚刚给你的荷包,那荷包刚被拿出来不久,上面还存留着男人身上的檀香与温度,就好像把荷包带在身边,纵使他现在与你相隔数里,你也能感知到他与你一般紧张而又期待明日到来的心情。

  

第二日,在喜娘和伺候你梳洗打扮的小丫头们来之前,你便早早地便自然醒了过来。你穿着寝衣,走到妆镜台前,看着镜中气色红润、眉眼清秀的女子,你倒有一种恍惚感。原来兜兜转转了这么多,你的归宿依旧是他。这一切,同你们之间那封合婚庚帖、那对谜面上的内容一般,终是如约而至。今日,你便要嫁给他了。

  

你打开荷包,里面果然如他所说,精致小巧的糕点被妥善安放在内,桂花的清香萦绕在你的鼻腔内。你拿起一块糕点含入口中,竟是入口即化。他这做糕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记得从前你还小的时候,你总喜欢缠着他,“泽言哥哥”地叫。他当时忙于读书与习武,有时抽不出身来陪你,你记得自己当时可刁蛮了,一手伸过去,就要把他的书拿走。李泽言看着女孩儿那副嘟着小嘴不可一世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好放下书本转身去小厨房给女孩做些小食。

  

没办法嘛,他的笨蛋,除了他谁还吃得消。不过也没关系,他的笨蛋,他自己哄着哄着她就不那么闹了。

 

他的小姑娘,他宠着。

  

少顷,悦悦就领着喜娘和小丫头们来了,她们开始给你张罗梳洗、你的头发在身后小丫头的灵巧的手中很快用一根乌木簪子定形、挽成了一个新娘髻,金色的流苏发簪上雕刻着一只凤凰,悦悦将那发簪插进你绾好的发髻里,忍不住地赞叹道,“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王妃,今天这么一打扮,就像天仙从那画里出来了一样!”

嫣红的唇瓣此刻已染上了口脂,你抿嘴一笑,“油嘴滑舌,净拣好的说来哄我开心。”

悦悦笑得更加合不拢嘴,“什么嘛,我们王妃本来就生的好看呀。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连我都忍不住为您开心呢。”

  

窗外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百姓们知道你们要成婚,都纷纷表示祝福,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眼及之处,大片大片的红色。

  

梳妆好后、喜娘又伺候你穿上婚服,你伸手抚上那锦缎的针脚,衣物用的是上好的蜀绣,上面用珍贵的金线银线绣着牡丹、还有一种你本以为是凤凰、可仔细一看却又并不是的神鸟。

你指尖触及绣图中那鸟儿的羽毛处,出声询问喜娘,“这鸟似乎不是凤凰?”  

“这个啊,是殿下特意吩咐的。一般的婚服上大多数绣的都是凤凰,而此鸟名为雎鸠,无论雄雌鸟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素来在鸟类中以重情义著称。”

他的这番心思,真真和你想一块儿去了。

良时已到,喜娘替你盖上红盖头,搀你上了那花轿。此行要先去祭坛拜会恋语国的先皇 ,当你出门,你感觉到周身竹炮烟火的气氛更加浓重,当你坐进花轿中启程,路上的百姓都在高呼着祝你和他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偷偷掀开花轿的小角往外看,你看见天边的红霞旭日,看见排着长队的伙计挑那装着聘礼的红木箱,最重要的是你也一眼望见了他。

今日李泽言穿着红色的婚服,骑那高头大马的样子光从背影看都已是朗月清风、玉树芝兰。

白天的礼仪确实如李泽言昨晚告知那样繁琐,你们拜过祖先还不为过,就连中午在祭坛副殿休脚时你也不得摘下盖头缓一缓,你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喜娘开口道,“王妃,该吃饺子了!”

当你纳罕这样是否会坏了规矩时,有个微凉的东西被送进你口中,牙齿咬下去,涩味在唇舌中立即蔓延,那喜娘给你的是生饺子。你虽暂且不明其用意,还是依着规矩吞下了。

见你吃下,喜娘言语见更现喜色,“这交子是生的还是熟的?”

你道,“生的。”

“祝王妃娘娘与殿下伉俪情深、早生贵子!”

脸颊两处变得滚烫。你差点忘了,婚前有嬷嬷教过你的,那饺子又名“交子”,取其生育孩子之意,新娘在结婚当日要取用生饺子,寓意便同喜娘刚刚说的一般,是希望今后你们可以子孙满堂。

时间行走着,终于到黄昏之时,婚礼真正开始。喜娘牵着你走进王府门口,走着走着你感觉到她拉着你的手突然用力,你脚步一顿,她便小声在你耳旁提醒,“王妃,前面就是火盆了,您跨过去的时候小心些。”

你倒是愣住了,先前隐约听过有火盆这么个婚俗,那火盆代表的是以后的难事,跨过去、就代表跨过那些难事、往后生活红红火火。只是,那火盆里装的的的确确是正在燃烧的火焰,虽事不是什么大火吧,就你目前盖着盖头视线基本被遮挡住的样子,指不定跨过去的时候就被绊倒坏事了。

 

你犹豫着,心里打着鼓点儿,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可你还未动,他的脚步已向你靠近,不可辩驳地,你被李泽言打横抱起,他抱着你,稳稳当当地跨过那火盆才将你放下。

“我与她本就是夫妻,夫妻一体,一起跨过这火盆并无不妥吧?”

你打心里感谢他的体贴。

礼官唱词,“三生觅寻,如意眷侣,有命既集,天作之合;予尔连理,恰逢佳期。”

“拜得天地赐良缘,三生石上留姓名 ———— 一拜天地——”你与他,双双对着面前八仙桌上玉皇像下拜了三次。

“起——”

“拜得高堂予性命,舐犊情深长育儿 ———— 二拜高堂——”你与他的母亲都去世得早,故而高堂座上只有你爹爹和当今的陛下,话虽如此,八仙桌的另一旁也放置了你们各自母亲的排位。想来若她们真在这世间有灵,看见你与他成亲,也该是很高兴的。 

“起——”

“拜得你我恰相逢,辗转几番终成双——夫妻对拜——”多么幸运,在这滚滚红尘里,最终还是与他相知、相遇、相守。今后的日子,你们会一起面对。

  

你们要一起,度过往后的余生。以后的日子,必定是长久且可期的。

  

“起——礼成,送入洞房——”不知道是不是你期盼这一刻的时间真的太久了,眼里盈盈地泛起了泪花。

  

泪眼朦胧,他骨节分明的手从喜娘那接过你,带着你进入你们的房间。花烛高照,摇曳在新房内。当你坐下,你听见他轻轻地和你说,“辛苦你了。”

  

“笨蛋,从前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不苦,我从来甘之若饴。”你隔着盖头同他说话,“说认真的,那蛮族公主美貌动人,你就没有动心过?”

“没有。”

“如果与我同枕而眠的那人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对我来说才可怕。”他说着,用喜撑掀开了你的盖头。

  

男人的呼吸明显一窒,伸手抚上你的脸颊,身体离你的距离愈发的近。这次你主动凑了上去,贴上他的唇。出乎李泽言意料,女孩的吻浅尝辄止,结束的时候还俏皮地以唇畔在他唇角上点上一点、因为口脂的缘故还留下了唇印。  

  

你见李泽言颇有纵容你的意思,便让他帮忙把你头上沉重的钗环取下来,他也随着你的意照办。一时间,你头上你只剩下那根乌木簪子。

一夜缠绵。

白乐天曾经写过,“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皇家的情爱大概就是这样,往往一夜过后枕畔空空,除了服侍你的小丫头外,再无其他。一切,就好像只是做了一场虚恍的美梦;更何况,君王之爱,雨露均撒,泽陂苍生,又岂能奢求那么多。

只是,李泽言和他们,不一样。

清晨,朦朦胧胧间你感受到一缕朝晖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下意识地,你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朝床边唤道,“悦悦……”只在你翻身的那一刻,就有人感觉到了你的动静,把你的身子又带回了那个熟悉的怀中。你一眨眼,看见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胸膛上两个月前在塞北留下的刀伤虽早已痊愈,却留了疤痕,看着叫你触目惊心。是了,他受过的苦在你面前总是被李泽言自己无关痛痒般地一笔带过,好像在身上中刀损肉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李泽言还未醒来,但就算在睡梦中,他的手臂也依然环绕着你,使你一直在被他怀抱护住的安全区内。你看着那些伤疤,脑袋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上那些疤痕。

“李泽言,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你开口,压下声说。

“嗯。”一旁的男人用略带慵懒的声音应了一句,算是回答你。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某个笨蛋刚刚叫我名字的时候。”

“天已经亮了,你怎么还不去上早朝?”

“为时还早。”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一样喜欢赖床了!”

“别闹……陪我再睡一会儿。”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

就在半晌后,你以为他睡着了,穿着寝衣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下床来到那妆镜台前梳妆时,李泽言的声音在你背后猝不及防地响起,“叫你笨蛋你还真的笨,皇上不是早就特许了我一个月的婚期休沐?”

李泽言背对着你开始穿衣,他的身材透过镜子反射进你眼里,你的心思完全被李泽言吸引住,哪里还有心思梳妆,又是急又是无奈。

“李泽言!你站着别动,我来帮你更衣。”左右你被他搅乱了心思没了梳妆的心,不如索性替他更衣来得舒心省事儿。

李泽言极为配合,很快他一身就被你打点得妥妥当当。你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怪就怪在李泽言的样貌与身形条件都极佳,任是你上上下下看穿了都看不出什么瑕疵来。终是罢休地点了点头,“嗯,梁王殿下这一身本王妃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你活像只斗气斗输了的公鸡,回到梳妆台前一屁股坐下,盯着那桌上的螺子黛直发愣。他从容地走过来,执起桌上的木梳子,“方才娘子为我更衣,现在换为夫为娘子梳妆可好?”

他挑起你的发丝,拿着木梳顺着你的头发梳了下去。

“夫人可还记得《十梳歌》?”

他的力度刚刚好,“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

“你别说了……你不害臊我害臊……”被你打断的部分其实是“子孙满堂”,你是怕他再说下去,你就要忍不住想起昨夜你们的缠绵悱恻了。

他的手很巧,不过多时,你的头发就已被高高地梳成了一个凌云髻。在你的注视下,他又拿起妆台上那支上好的螺子黛,素来用剑挽弓的大掌,此时正拿着一件小女儿家家的用品为你描眉。

镜子里,你的眉形在李泽言手中倒也画得像样甚至有些好看。盯久了镜子,你脖子有点酸,便要抬头动一动。“笨蛋,别动!你的眉毛要走样了!”你被他这一吓,良久都不敢动上一动,索性闭上眼睛享受着。

“好了,娘子看看为夫的技术你可还满意?”他用指腹擦去最后一点瑕疵,提醒你睁眼看看效果。

一睁眼,镜中真是好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

再一抬头,“李泽言,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终究是,人间如约,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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