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谷-
莉安轻抚着霄囊,泪如雨下,串串珠泪砸在雪地上,洇出点点湿痕
莉安云儿,你笑起来那般明艳动人,如初绽春花,暖人心扉
“往昔我猪油蒙心,与暗尤莎同流合污,铸下大错。待她露出狰狞真容,我才惊觉,那早不是我和汐千记忆中的娘。”
“可你和宇智波,在我最黑暗时,伸手拉我入光,是我此生最珍视之人。”
她泣不成声,寒风呛入咽喉,引得一阵咳嗽,缓了缓,又道
莉安我这一生,好似拼图破碎,失去太多,心被掏得千疮百孔
“但幸而有他,如夜海灯塔,让我有了执着活下去的勇气。”
叶凡眼眶通红,眼角泪花凝而不落,上前一步,为莉安紧了紧披风
带着哭腔劝道:“娘子,寒风吹透衣衫,咱别在这儿久站,身子受不住。”
叶凡逝者已逝,他们在天有灵,定不愿见你伤怀至此
莉安抬手,用冻得通红的手背抹了抹泪,重重一点头
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脚下积雪“咯吱”作响,行至谷口
她终忍不住回首,泪眼朦胧中,那两座孤坟隐于风雪,仿若隔世
“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这一程相伴,暖我余生,黄泉碧落,盼再相逢……”
风,卷着雪,似要将这悲伤故事吹散,叶凡牵起莉安的手
二人身影渐远,融入茫茫雪幕,唯留寒鸦谷内,无尽哀思
此后江湖路远,他们带着逝者的期许,仗剑天涯,那是另一段传奇的开篇……
城外-
寒风吹拂,耿妩一袭红绸白披风猎猎作响,白发如雪,于马上身姿轻盈如燕
背负的九珠剑匣更添几分凌厉之气,不苟言笑的面容下是清冷出尘的气质
苏年诚勒住马车缰绳,停住前行脚步,轻声道:“师父。”
苏年诚前方,似有故人
另一辆马车上,祝枝好奇地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张望,脆生生问道
祝枝那是何人,看起来年轻又厉害
苏年诚目光未移,回应:“她是兰花剑仙,江湖前十中唯一的女剑仙,位居天下第五。”
祝枝眼睛瞪大,满是惊叹:“剑匣、御剑术?这可太厉害了!”
玄江却摆了摆手,笑骂:“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年诚,咱们进城。”
耿妩见他们停下,也轻拉缰绳,骏马乖巧驻足,她微微欠身,礼貌道
耿妩见过前辈,您出关了
玄江爽朗大笑:“你同我只见过一回,上回交手,我这把老骨头都怕你打赢我咯。”
耿妩嘴角上扬,笑意浅淡:“不说这些客套话了,前辈与您的弟子们,许久再来天意城,想必,还没有个合适的落脚地。”
耿妩我带路,去我府上如何?
苏年诚刚欲婉拒,玄江却抢先应下:“好,那便,麻烦晚辈了。”
祝枝难掩兴奋,拍手欢呼:“哇,这位姐姐也太帅了,谁说女子不如男!”
耿妩被她的模样逗笑,眼中多了几分暖意:“你也挺可爱的。”
祝枝脸颊微红,忙自我介绍:“我叫祝枝。”
耿妩点点头,轻扬马绳,当先领路入城,马蹄声声,踏入这天意城的江湖风云
东舟上宫-
静谧仿若尘世之外,却又牵系江湖朝堂,杨一山头戴蓝黑学士官帽
身着白浅蓝壮士服,端坐庭院圆磨桌旁,漫天飞雪簌簌而落,他挥毫泼墨,笔下景致渐出
“风卷寒酥落九天,千山素裹玉雕田,琼枝忍冻栖孤雀,皓霰纷扬隐暮烟。”
“墨韵轻施皴冷壑,禅心悄寄绘云巅,此中真意谁参透,浩渺乾坤笔下悬。”
吟诗声落,画已成,茫茫雪色、孤雀寒枝、云巅幽壑尽现纸上,仿若天地至境
梅怜款步走来,她一袭荷墨冬衣,头戴梅花簪,莲步轻移,风姿绰约
“先生,百武大会已定,接下来这文武之会,您意下如何?江湖,可不只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咱们从文之士,也该有话语权。”
梅怜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杨一山搁笔,凝视画作片刻,点头应道:“好,就依你所言,呈请圣上吧。”
他深知,江湖暗流涌动,朝堂波谲云诡,一文一武恰似天平两端,左右着天下大势
“是。”梅怜轻声应下,退身而去
杨一山独坐庭院,抬首望天,雪落眉间:“宫廷、江湖、学堂……这盘局,成败只在一念间。”
他喃喃自语,江湖门派争雄、朝廷势力角逐、学堂文思激辩,三方势力纵横交错
往后这文武大会,是要在混沌局势中辟出一条制衡新路,可其中艰险、变数,实难预料
寒风吹过,他衣角猎猎,似也预示着这场风云变幻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