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峰-
寒风凛冽,云雾峰的山路上,三人三马艰难前行,马蹄踏在积雪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凝重的气氛添上几分压抑
严寒脸色铁青,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下,他望向远方,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声音沙哑地问道:“师父,姚弛他……究竟为何会遭到暗河之人残害?”
一旁的枫忆,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也急切地望向道青,等待着他的回答
道青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他微微叹了口气,放慢速度,缓缓说道
“此乃人意,姚弛他无法战胜天意,就像我那妹妹道芝欣。”
道青也无法逃脱这宿命,死在了厉魂谷,被那歹人百吾厉所害
枫忆紧咬下唇,眼眶泛红,轻声说道:“汐千、严峻,他们的阿爹阿娘,也是如此……”
枫忆这就是,家族命运吗?
道青目光深邃,望着远方的山峦,沉吟片刻道:“人的劫难,远不止于此。”
道青罢了,不提那些伤心事了,珍惜眼前人吧
说罢,他一抖缰绳,马车继续前行,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
又行了一段路,道青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暗河之息?看来,这趟天意城没白来。”
严寒闻言,双手迅速拴紧手中缰绳,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声道
严寒暗河,自投罗网了吗?
天意城-
寒风如刀,割过街巷,牛肉酱摊前,老妇人的身子晃了几晃
像一片凋零的叶,直直向后栽去,刘憶雪眼疾手快,丢了手中的酱料勺
急忙扶住老妇人,摊位也顾不上收拾,匆匆将她抱进里堂
刘憶雪婶子,你怎么了?
刘憶雪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老妇人面色蜡黄,气息奄奄
扯出一丝苦笑:“孩子,对不住,婶子骗了你……这病,唉……”
刘憶雪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婶子,您不是说快好了吗?”
老妇人虚弱地摇头,气若游丝:“那是哄你的……大夫说,这是绝症,就是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孩子,若我走了,这牛肉酱的手艺,你定要传承下去,这是婶子最后的心愿……”
刘憶雪猛地站起身,决绝道:“不,婶子,您别说这些!”
刘憶雪我这就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她转身,奔门而去,鞋底在石板路上踏出急切的声响
然而,刚跨过门槛,身后传来沉闷的声响,她回头
见老妇人的手无力地垂落,双眼紧闭,再无一丝生气
刘憶雪婶婶!
刘憶雪悲呼,泪水夺眶而出,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摇晃着老妇人的身躯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窗外,寒风呼啸,似在为这离别悲歌
屋内,刘憶雪悲痛欲绝,而那未凉的炉灶与满室的酱香,成了老妇人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
水月山庄-
庭院中,李逍客坐在摇椅上,身旁石桌上放着一坛酒,他轻轻抿了一口,喃喃道
李逍客这一夜七星盏,还是和当年一样呢,只是不见当年人
傅宣站在一旁,闻言点了点头:“师父,这七杯酒,不是失传了吗?”
李逍客目光望向远方,缓缓道:“这酒,为往昔酒剑仙百里东君所作,确实失传了。”
李逍客但我记得他当面给我酿过这酒,那都是曾经的往事了
傅宣一脸惊讶与敬佩:“师父,您还有这样的经历,那师父算得上是。”
傅宣一个老神仙了
李逍客摆摆手:“八哥来了?”傅宣一脸疑惑:“什么八哥?会说话的鸟吗?”
话音刚落,王义阳黑着脸从院外闪了进来,沉声道:“天下第八,王义阳。”
李逍客放下酒囊,微微一笑
李逍客老八来了
王义阳抱拳道:“我从芼原而来,见过前辈。”李逍客挑眉道
李逍客来此有何贵干?
王义阳沉默片刻,道:“无事,走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李逍客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这小子,知道打不过我就溜了。”傅宣无奈地笑笑
待王义阳走后,傅宣好奇地问道:“师父,这王义阳为何突然来此又匆匆离开?”
李逍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他啊,怕是听闻了我与百里东君的往事。”
李逍客心有忌惮,想来探探我的虚实
傅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师父,那您和酒剑仙百里东君,究竟有怎样的过往?”
李逍客走回屋内,坐在桌前,示意傅宣坐下,缓缓开口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与百里东君在华山之巅相遇。″
“他手持酒剑,一身白衣胜雪,风姿绝世,我们二人一见如故,谈诗论剑,共饮美酒。”
“那一夜七星盏,便是他在月下所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