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台-
内延副使汉天满脸矜持,督造监雷天问目光精明
还有诸多达官贵人华服加身,各怀心思
“殿下,宴会可开?”锗二爷请示道,萧贤连刚要点头
一道醇厚嗓音仿若从天而降:“慢着,谁说我不会来?”
众人皆惊,循声望去,只见萧楚歌一袭墨蓝色锦缎长袍,袍身素雅
仅袖口处用银线勾勒了几缕流云,外披黑色羊毛披风,那一圈灰色狐毛柔软华贵
衬得他面庞如玉,头上白玉簪素净,几缕乌发垂落
随性却不失尊贵,身后锦衣卫陆銨身姿矫健,眼神锐利如鹰
“三年游历,来的,刚刚好。”萧楚歌微微而笑,目光扫视全场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姿态各异,恭敬有之,忌惮亦有之
萧逸忙扯住孟飞虎,低声问道:“谁,谁来了?”
孟飞虎附耳低语:“是太子萧楚歌。”白王手一颤
放下茶杯,神色复杂:“他,回来了。”
“太子驾到!请,太子入座!”锗二爷高呼
赤王萧泽起身,哈哈一笑:“大哥,还真是,一往如即。”
萧贤连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萧楚歌从容入座,笑意未减:“三年来,要我项上人头的,还真不少。”
萧贤连轻咳一声,扬手道:“宴会开始。”
萧泽却皱了皱眉:“大哥,此是四弟的生辰宴会,有些话。”
萧泽现在,不适合说
萧楚歌嘴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也对。”
一时间,丝竹齐鸣,舞女鱼贯而入,轻盈曼舞,萧贤连使了个眼色
陌成会意,长戟一抖,银芒闪烁,如蛟龙出海,在厅中舞出凌厉光影
孙九儿娇笑一声,醉仙萌挥动,酒香四溢,绯红裙袂翻飞
恰似烂漫山花,萧贤连看似沉醉于歌舞,实则心中暗忖:这个萧楚歌,还真是难杀
这一场宴会,表面是兄弟生辰欢聚,实则暗流汹涌
各路人马心怀鬼胎,谁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千金台拔得头筹
尚是未知之数,而萧楚歌的归来,无疑是搅乱这潭深水的巨石,后续风云,愈发诡谲难测……
养心殿-
掌印大监卢长锋弓着身子,脚步轻缓却又急促,领着一人穿过层层帷幔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双眸深邃若渊
卢长锋尖着嗓子通报:“殿下,人到了。”声音在殿内幽幽回荡
东萧德帝萧明风仿若未闻,依旧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紧锁手中长册
似那册中藏着乾坤万象,须臾,他才缓缓搁下,抬眼看向阶下的盛景
目光如炬:“天下第三,来了。”
盛景单膝跪地,行礼如仪
盛景参见殿下
声若洪钟,震得殿内静谧更添几分深沉
“免了。”萧明风抬手,随即切入正题,“朕知道,萧泽那小子。”
“盘算着除掉贤连,派的就是你吧。”
盛景面色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皇子之间的事,还有这天意城的浑水。”
盛景在下何必涉足
萧明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笑却未达眼底:“不错,这本是朕的家事,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也关乎东萧国运,天下苍生。”
“朕这几个儿子,平日里朕是太纵容了,倒显得朕管教无方,罢了,你先下去吧。”
盛景领命,倒退着出殿,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时,皇后叶素莲步轻移而来
衣袂飘飘,仪态万千。“参见殿下。”她俯身行礼,声柔却不失端庄
“看来,你也知晓了。”萧明风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
叶素微微颔首:“楚歌,回来了。”短短几字,似含着无尽牵挂
萧明风笑意更浓,却透着几分苦涩:“朕这几个儿子,就数他最不羁,整日价往外跑,一走三年,音信全无。”
“这深宫困不住他,那江湖倒似有莫大引力。”
叶素轻叹:“人总归要长大,这深宫的权谋诡谲,那江湖的快意恩仇,楚歌的心,从未安于此处,只是此番归来,怕也躲不过这暗流。”
“那贤连与萧泽之争,已呈剑拔弩张之势,楚歌性情纯直,万不可被卷入太深,损了自身。”
萧明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楚歌,他最宠爱的幼子
自小对皇位权势淡漠,偏爱舞刀弄剑,结交江湖豪杰,可生于帝王家,又怎能独善其身?
养心殿内,萧明风对叶素轻声道:“传令下去,密切留意几个皇子动静,尤其是楚歌,莫要让他们胡来,若有异动,即刻禀报。”
“朕虽想保他们周全,却也不能任由他们搅乱朝纲,这天下,是萧家的天下,更是百姓的天下,不容有失。”
叶素领命而去,殿内重归寂静,唯有萧明风独自面对烛火摇曳
似要在光影交错间看透这纷繁局势,于皇权、亲情与江山社稷间寻得微妙平衡
而江湖的风,已悄然吹向皇城根下,一场风暴,正在蓄势待发,无人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