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
暗河域外,墨色的河水如死寂的深渊,无声流淌,沿岸下去
浓稠的雾气仿若实质,将一切都笼罩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中
严寒缓缓拔出凌剑,剑身寒光凛冽,在这黑暗中乍现一抹冷芒,他剑指河面,沉声道
严寒这河,不对劲
童颜秀眉微蹙,目光中满是疑虑:“这恐怕,不是真正的暗河,哎,我也不知道了。”
枫忆猛地拔出红叶斩,刀身红芒闪烁,恰似红叶落于血河,她高声道
枫忆是障眼法,此处有怪物!
姚弛神色一紧,大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章鱼破浪而出,它浑身长满滑腻的绿苔
八条粗壮的触手肆意挥舞,顶部一颗独眼散发着幽绿的光,血盆大口里满是尖锐的利齿
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它两条触手如长鞭一般,向着众人狠狠打来
严寒身形闪动,凌剑出鞘,剑招凌厉,恰似寒星点点,直刺章鱼的触手
枫忆毫不示弱,红叶斩舞成一片红影,紧随严寒之后,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童颜撑开风苓伞,伞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将众人护在其中
姚弛手中鸣标闪烁,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章鱼
这巨怪在河中力量无穷,它猛地一搅,河水掀起巨浪,姚弛躲避不及
露出精壮的胸膛,几道血痕触目惊心,童颜的风苓伞也被巨怪一击打飞
她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严寒看准时机,凌剑疾挥,斩断了巨怪的一只触手,巨怪吃痛,独眼瞬间泛红,愤怒地咆哮起来
姚弛急忙扶起童颜,躲到一旁,枫忆趁机欺身而上,红叶斩在巨怪身上划出几道口子
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严寒凝视着巨怪,冷声道
严寒原来,你就是人们口中的河神
枫忆微微喘息,疑惑道:“这家伙,倒像是深海之物,怎么会出现在河里?”
突然,巨怪口中吐出一股黑色液体,如墨汁般散开,散发着令人昏迷的气息
一只小飞鱼怪趁机从河中跃出,悄无声息地跳上岸,直扑姚弛
姚弛反应迅速,反手用鸣标一挡,随即施展出收服之法,将小飞鱼怪收入鸣标之中
严寒与枫忆不敢硬接那黑色液体,连连闪躲,巨怪趁势伸出触手
将严寒紧紧卷住,缓缓拖向血盆大口,严寒挣扎间,凌剑在触手上乱刺
却难以挣脱,枫忆见状,脚尖轻点,飞身而起,手中一张符纸闪烁着金光
她娇喝一声,将符贴在巨怪脑袋上,巨怪瞬间停止了动作,仿佛被定住一般
此时,童颜悠悠转醒,迷茫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还活着?”
姚弛看着童颜,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这怪物厉害得很。”
姚弛我们还未彻底制服它
众人望着被定住的巨怪,心中明白,这暗河域外的秘密,似乎也远超他们的想象
城外-
天意城外,盛景身骑黑马,身姿矫健,墨发随风而动,傅宣稳稳驾着马车
车内坐着李逍客,车帘被轻轻掀开一角,李逍客目光透出,轻声道:“到了此地,我不便露面。”
李逍客盛弟,你且随意行事
盛景微微一仰头,朗声道:“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二人联手,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李逍客轻笑着退回车里,道:“你有要事在身,若是怠慢了那皇子,怕是麻烦不断。”
盛景哈哈一笑,声震旷野:“我这人,最不惧麻烦,罢了,不多说。”
盛景我先行一步
言罢,黑马扬蹄而去,傅宣转头问道:“师父,我们去往何处?”李逍客缓缓道
李逍客去水月山庄
傅宣驱马车入城门,进了天意城,心中好奇,不禁问道:“师父,当年的天意城是何模样?”
李逍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还是老样子,我记得,往昔此处有家酱牛肉极为美味,那老板娘亦是生得极为漂亮。”
李逍客只是不知如今是否还有后人在经营
傅宣眼睛一亮,道:“既如此,师父,不妨前去一看。”李逍客微微点头默许
马车停在小摊前,摊主是一位年约四十的老妇人,身着棕褐素衣,头发利落盘起
见有客来,她热情招呼道:“公子,来点牛肉酱?”傅宣应道:“好,来三罐。”
说罢,掏出一把银子置于台上,老妇人转身唤一女子出来拿剩下的酱牛肉
傅宣抬眼望去,不禁脱口而出:“刘,刘億雪?”
只见那女子长发及腰,发间戴着两把镀金头篦,耳挂吊意耳环,杏眼明亮
粉唇娇艳,身着黄白格衣,亭亭玉立,女子瞧见傅宣
亦是面露惊喜:“傅哥哥,竟是你。”老妇人在一旁笑道:“原来你们相识,当真是缘分。”
傅宣将酱牛肉放置于马车,李逍客在车内道:“傅宣,旧人相见,何不多聊聊?”
傅宣师父,那你呢?
李逍客掀帘下车,道:“我?你且莫管我这老头子,我去旁边雕楼酒肆看看,正好用这酱牛肉下酒。”
傅宣寻了一处空地将马车停好,刘億雪莲步轻移,走上前道:“傅哥哥,此事说来话长。”
刘憶雪待我慢慢讲与你听
傅宣看着她,疑惑道:“你不是在尔连城吗,怎会来到此处?”
刘億雪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羞愤与无奈,道:“我被赐婚给尔连城顽绔之弟蒋侯,那蒋侯生性好色又好赌。”
刘憶雪此前已娶过八个女子,我竟是那第九个
傅宣听闻,不禁哭笑不得:“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